“不行,绝对不行!那位曹家小姐都已经二十有一了,嘉儿不过十六岁,怎能与她婚配!”
听到郭焱荒唐的话,郭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要知道,他只从年龄上说已经是给那位曹家小姐留面子了。其他世家小姐在十六岁就早已定亲嫁人了,而这位曹小姐却到了二十一岁都未曾婚配,是因为她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
她小时原本是和一户人家定了亲的,结果和一个仆人私奔了,虽然最后被找了回来,但这事早已经传的满城风雨,对方也退了亲,所以她才一直拖成了老姑娘。
意料之中会被人拒绝,郭焱也没有恼,继续看似好言相劝道:“贤弟何必想也不想就拒绝呢。是,那曹小姐是岁数大了些,但正因为岁数大,才会照顾人。嘉儿那么fēng_liú成性,娶个守规矩的妻子也好收心啊。”
“你什么意思?”郭檩皱眉,他听得出来对方话里有话。
“贤弟还不知道?嘉儿的那些事可都传开了呢。”接上话的是郭焱的亲妹,郭茹,“与丫头的那些事,我们可都不好意思说了呢。”
“贤弟,如今朝中曹嵩位高权重,若是能和曹家攀上亲家,纵使是远亲,也是难得的机会,对你对郭家都好,更何况嘉儿的名声……”郭焱一副好心为家族为侄子考虑的模样,沉重的拍拍郭檩的肩,“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待一众人走了之后,府中老仆王管家走上前,担忧问道:“老爷,你没事吧。”
“无事,他们这幅模样,我也是早就见惯了。”
“少爷那……?”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可不希望少爷将来娶个那样的女人回来。
“放心吧,不会委屈着嘉儿的。”郭檩坚定道。
郭焱想攀上曹家,怕是不只是他,更有那老祖宗的意思。可惜他们却对其中关系一知半解,真以为冠上个“曹”姓的和曹嵩就是一家人了。
“你去打听打听,那流言是怎么回事。”犹豫了片刻,郭檩又道,“若是真的传的过分了,就让他们解决了去。”
“老爷!”王管家惊讶,“老爷不是已经打算……”
“去吧。”摆摆手,郭檩没让王管家说下去。王管家只能讪讪的停住,退了下去。
颓然坐到椅上,郭檩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深深叹了口气。
这几年,局势动荡,他原本已经开始从中渐渐抽手,不再过问那些事情,安安稳稳的经商过自己的日子。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想停下,却拦不住永远贪心不足的族人。
这回是福是祸,且行且看吧。
“吩咐下去,让底下人都仔细盯着郭宅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是。”
幽暗的烛火中,郭焱笑容阴暗如鬼魅。
他不相信郭檩会坐视不管他儿子的名声,所以一定会有所行动。
而一旦对方有行动,他便有机会蛛丝马迹了。
那被人藏得那么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该多么有价值。
他真的非常,非常好奇。
“你怎么又跑过来了。”果不其然又看到那从院门口探进来的脑袋,夏侯叹了口气,但实际上却没有语气中那般对人的到来不情愿。
看到石桌上那壶桑落酒,郭嘉一瞬间笑逐颜开,飞快跑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才道:“这不是只有你这清净嘛,怎的,还嫌弃嘉来你这不成?”
本来,郭嘉是打算自己窝在屋里看兵书躲清净的,结果那些所谓的堂兄堂姐堂弟堂妹天天上门来找他,实在是把他烦的不行,最后索性装了病,正好可以借“照顾自己”的理由一直把夕雾留在屋里让她别再遇到那群煞星。
只是,这个计划唯有一个不好之处,就是每晚的夕食都是全家一起于大厅中用的。他装病可以不去,但送来的吃食却顾着他“生病”,十分清淡。连着喝了几天粥连块肉都没见过的郭嘉最终决定,来夏侯的别院蹭饭吃。
有酒有肉,还僻静,有比这更好地选择吗~?
“是啊,你来了我这,我是菜吃不上几口,酒也没碰上几滴,你说我能不嫌弃你吗。”夏侯表示被蹭饭十分不满,看郭嘉又倒了一杯,连忙把酒杯夺过来,却不是因为舍不得,“饮酒伤身,大夫说的没错,你怎么着也得顾惜自己的身体。”
“就一杯,就再一杯。”
夏侯就看郭嘉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手中的酒杯,他手一动,对方的目光也跟着移动,好似黏在了上面一样。受不了人渴求的目光,他还是妥协了,把酒杯还给人:
“就这一杯。”
“是,是。”
看对方因为一口酒享受的眯起来的样子,夏侯不经也跟着人微笑起来。
其实,他也是十分好酒之人,所以自然理解酒徒对酒的欲罢不能。若是能在这里长住些日子,待这少年身体好起来,和人对酒当歌,一醉方休,定当是件美事。
郭嘉自然舍不得把这杯一口就喝掉,饮了几口,就依依不舍的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被迫茹素了几天的他每一筷子都稳准狠的对准荤菜,看的夏侯又不禁失笑。
如此的孩子气和人完全超出常人的见识才能,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么矛盾的两种特性,是怎么集中在郭嘉身上的。
多年后的某位姓陈的刚正不阿的大夫如果知道他此时的腹议,一定会恨铁不成钢的哀叹这各种孩子脾性与不治行检,还不是你给宠出来的。
吃菜,他们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