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怪物巨爪重重的拍在迟白峰的脑袋上,向上跃起的势头瞬间被阻,逆血顿时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一个破布袋子一样被实锤落地。
受此重击白满川立时惨叫一声,陷入了昏迷。
在地上连续翻滚的迟白峰面如金纸,气息紊乱,很是十分萎靡。
“小川……小川?”
见白满川失去意识,迟白峰连忙呼喊,期冀得到回应。
见白满川没有回应,迟白峰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受到重击,意识昏迷。
心头一喜,暗道:“你丫终于昏了!”
也顾不得虚弱的状态,撑着张死人脸,迟白峰却是不慌不忙的勉强站起身子,一股莫名的气息逐渐晴朗。
怪物似是感受到了眼前之人的变化,有些忐忑的踱了踱步子,止住了向前奔跑的势头。
迟白峰随手将冰云刀扔到一旁,面带写意的看着眼前的怪物。
“真当我是用刀的啊!”
轻声慨叹一下,迟白峰咳了咳,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这身子还真是弱啊!”迟白峰无奈的自语着,将双手背负身后,看着眼前的怪物,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满怀惆怅的说:“几千年了,一直都是一个人,活着连个人都不是。”
说着,那股莫名的气息也逐渐增强。
怪物略感不安,目光闪烁的看着。
“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好不容易寻了一线生机,却被你身后的人毁之一旦。”
说到这里,迟白峰看了眼那个正左右徘徊的怪物,继续说道:“后来我索性收了个徒弟,可这诸多掣肘,使我什么也不能说。因为不能言尽胸中郁气,所以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依旧缺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今天我倒觉得你还不错,不管我们怎么打生打死,我们都算是被时代遗忘的人,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从你杀的那些东西来看,我知道你当年定然非同一般,甚至于远强过我。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活得久了,特别是以我这种状态,知晓的也就越多,这世间有太多不可琢磨,匪夷所思之事,非人力能企及,不止人力,是天下万物。
我知道这个怪物不是你本身,这阴死之物不过是你当年所杀之物残余的怨气罢了。
可笑的是,他们以为这可以成为你的隐患,在死后也可以日日纠缠。却不料反倒成了你的傀儡,以至于在你虚弱如今日,也可以自保无虞,就如我面上的面具这般。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发泄发泄,总是自言自语,久了怕是会成神经病。
今天能遇见一个可以侃天说地的对象,着实有些幸运,当年你身后之人所做之事,我就不追究了,毕竟,我也快成功了,等日后,我再来找你。”
“至于今日……”
说着,一股滔天凶气从他身上悍然爆发,波云诡谲直冲云霄,位于其下的迟白峰铿锵出言:“我劝你最好让我出去!”
说罢,迟白峰面带莫名之色,看向了那个怪物。
怪物不再嘶吼,阴风不再呼啸,四周陷入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无穷凶气自他天灵涌出,化作飓风与那死气相抗衡。迟白峰静静的立在那里,看向怪物,看向怪物身后的黑暗。
蓦地,那黑暗中显现一丝莫名的气息,无穷死气汇聚一团,不住的翻滚,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怪物匍匐于前,不做声响。
迟白峰眯起眼,静静的看着。
片刻,一棵树从中翻涌而出。
迟白峰认得,那是青冥树,周身黑气缭绕,有种熟悉的气息。
略一沉思,迟白峰面露恍然之色,接着又惊愕的失声喊到:“什么?你居然是妖?”
当年他意外得到《驰龙诀》后,因为出了点意外就独自一人外出,希望找到妖族。
可他踏遍荆南每一寸土地也不曾遇着一只妖。那遍布承天大陆的,所谓的凶兽虽然凶悍却是远不如妖,所以他猜测,这承天无妖!
最起码也是荆南无妖。
那棵树来到迟白峰面前,无视他面上的惊惶与困惑,只是平静的立着,仿若雕塑般,一动不动。
莫名的,迟白峰觉得这棵树在思考。
“你身上……”过了片刻,那棵树缓缓说道:“有股气息……”
迟白峰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很熟悉……遥远的年代,属于妖的时代……曾经的王者……”他似是在回忆些什么,语气黯然,布满沧桑。
这青冥树果然知道“妖”,迟白峰有些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虽然十分激动,想要出言问询,却默不作声,只是目中隐约有着些许期待。
“算了。”青冥树沮丧的摇了摇枝丫,苦恼的说:“时间太久了,沉睡许久的我已经忘却了。”
迟白峰失望的收回目光,他还以为能听到一些妖族的秘辛,谁知会是这个结果。
左右看了看说:“我要出去。”
青冥树身上的死气荡了下,淡漠的说道:“出去可以,把他留下。”
“这不可能。”
“那就算了。”
“你要他干什么?”
“与你何干?”
“不要再逼我了。”迟白峰悍然前踏,其上凶气随之向前压迫,声势浩大。
“你这个‘再’用的有问题。往日你我并无交集,也无仇怨。
至于今日,那也是我身后之人之事,尽管我对她只余一个模糊印象,不过她让我留住他,我自然要这么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