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归,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巨人正欲出手,耳畔忽的响起一道雄浑的声音,在这妖异的世界里潮水般源源不断的回响。
“钟成道!!!我要杀了你!”巨人略微一愣,而后怒发冲冠仰天嘶吼,手臂挥舞间狂怒无比。
“钟成道……”听闻巨人喊出的字句,白满川心中震撼莫名,一时间竟有些失神:“没有死吗?”
“怎么,墟归,你这是要做什么?”说话间,一个中年男子自白满川身后的高峰上纵身飞下,周身星河缭绕,内有星辰沉浮。
“我不仅与你们没有仇怨,而且还有恩于你们,怎么还要杀我?是不是时间长了,有些糊涂了?”
他站在废墟之上悠闲写意的仰头望着巨人,毫无违和感。
“给我去死!”巨人墟归怒吼着,右拳狠狠轰出。
钟成道眉毛一挑,毫不在意,反而转身对着白满川众人一拂,下一瞬白满川便已然立足高峰之巅,低头一看,他愕然的发现脚下的之上刻印的阵法竟是传送之用,左右早已昏迷的宗家众人脚下也是如此,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无边无际的无垠狼藉大地。
顾不得突然出现与巨人战作一团的钟成道,白满川定定的看向了右边,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方向是西方。
白满川极目眺望那个方向,隐约可以看见,将这方位于地下极深处的世界肆意纵横割的七零八碎的深渊裂缝,究其根源,都是从那个遥远的方向蔓延过来的。
来自西方!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满川喃喃自语着,莫名的想起了不久前在雨荒经历的那次非同寻常的地震。
若有所思的转过身子,两者竟是没有打起来,反而在说些什么。
疑惑之余,白满川也借机观察起钟成道,发现他的身影有些飘忽,这让他联系起葬界阁里的藏经阁魂的存在。
“这个也不是本尊吗?”
果然,巨人墟归的话语印证了他的猜测。
“钟成道,你不过一缕分魂罢了,你的本体都不知死了多久了,还要将我等困到何时!”原本声音克制的墟归突然愤恨不已的大声咆哮着,隆隆之音宛若雷霆。
钟成道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眉头一皱,转身看向了白满川一行人。
看到昏迷的宗家五人后,钟成道眉毛一挑,扫了两眼,重重的看了眼中间的白满川,眼中闪过让他为之心颤的诡异光芒。
接着钟成道掐诀打出一缕灵气,融入地面,随着他的举动,白满川一行六人脚下的阵纹陡然亮起,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随同宗家五人消失不见。
“呵,没想到你还会在意几个蝼蚁般的人物。”冷静下来的墟归不再出手,只是话语中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钟成道不予应答,转而沉声问道:“你执意要就此离去?”
墟归低头看了眼钟成道,冷笑道:“难道要把我们困到死?”
“你以为你能出去?”
“你这破东西坚持不了多久”墟归扬了扬活动自如的手臂,张狂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把这一段彻底摧毁,届时不只是我,被你困在此地的所有人,都会脱困。”
“这个暂且不谈。”钟成道摆了摆手,转身看着西方晦涩说道:“若不是祂的缘故,你以为我这囿神阵能被你轻易破开?”
“祂?不过一个小人罢了,当年一时失察,以至于被祂逐个击破,而今却是不同了。”墟归先是眉头一皱,而后哂笑一声,很是不屑。
“是啊,而今是不同了,当年祂身后只有雷雨风云,日月木土;现在,祂身后有的是整个承天!”钟成道神色晦暗的落寞道。
墟归面色一变,接着嗤笑一声:“真是糊涂,承天之人尽皆庸碌,要之何用?”
“尽皆庸碌?你可是忘了剑无痕?”
话音一落,钟成道天灵之上的虚空轰然破碎,一柄散发着灭世气息的轻灵细剑陡然刺下。
一颗星辰虚影突然幻化而出,堪堪挡住。
“可是忘了凌不决?”
轰!!!
一柄宽大的浩然巨剑破空而出,轰然砸落。
又是一颗星辰虚影幻化而出,阻挡厚重的攻势。
抬头看了眼略微颤抖不堪重负的星辰虚影,钟成道对着墟归说:“你知道的,这里是我的主场,这两柄被天地所铭记的剑意能到达这里本就被无限的削弱了,可我依旧难以阻挡。”
“难道这也是庸碌之人?”
墟归看着天穹之上逐渐消散却不失凌厉的剑意,脸上竟是有些恍惚与恐惧,似是想起了当年那个聚势三日,一剑斩出,自此承天无剑修的绝代天骄。
“那……那怎么办!”一想起人族天骄们的强势,墟归干涩的咽了口唾沫,颇有不甘的说:“祂简直就是世间第一魔,人们又怎么会跟随他呢?”
“知道真相的都死了,自称神明的祂便是这承天唯一的正确。”钟成道叹了口气,看了眼墟归后说:“现在,你可还要出去?”
墟归有些心悸的摇了摇头道:“罢了,我还是呆在这下面吧。”
四下看了看,墟归有些疑惑的问道:“对了,你当初给我说要我看守荆南死穴,防备谁?”
“一些意外闯入的人吧!比如之前的那六个人。”
墟归看了眼远方地面上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石人,想到之前那六个蝼蚁,有些疑惑的指着他们说:“那他们呢?好像什么用都没起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