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岸缓缓走向吊着的若云,如恶魔一般狞笑着,长剑从她的小腹一直滑向她的脖颈,阴沉沉道:“你说,我要是在你面前杀了你的妻儿,你会不会生不如死?”
“你再碰她一个试试?”阎擎苍瞳孔一缩,眼中蓦的弥漫起了凌厉的杀意,唇角边浮起了一种诡谲阴沉的神情。
“快要死的人了,也敢威胁我?”楼岸啐了一口,将刀子深入若云脖颈之间。
“快要死了……”阎擎苍轻声重复着他的话,身子摇了摇,瘫软在地上,胸口的血珠汩汩的流下,扑簌簌如凋零的红梅纷纷飘落,撒在银白的雪中点点红艳甚是好看,楼岸满意的勾唇睨着他。
“擎苍,你认输吧。”梅凝香看着虚弱的他,眼里情绪不明:“今日,你和若云都得死!”
“擎苍!”若云看着他,哭着唤他的名字,楼岸的剑又深入皮肉,血顺着衣襟簌簌流下,她全不在乎,眼中就只有他:“求你了,擎苍,你别管我,快走!”
“他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楼岸笑得狰狞可怕,回眸对梅凝香道:“凝香,快去,挑断了他的脚筋和手筋,在一刀刀凌迟他!”
梅凝香身子一颤,看着阎擎苍痛苦的闭上眼睛,楼岸对她恨铁不成钢的吼道:“你忘了爹爹是怎么死的么,凝香,今日,你不杀他,他日他必定不会给我们兄妹留活路!你看清楚这个男人,眼里只有这个贱人,哪会看的见你!”
梅凝香缓缓睁开眼,一层白霜似的冰冷蔓了上来,她抽出刀子缓缓走向阎擎苍。
“来吧,凝香,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必定血债血偿。”阎擎苍竟然笑得灿烂,看着一步一步趋近他的女人,索性闭上了眼睛。
“阎擎苍,你别以为我不敢!”梅凝香看着他唇边的笑,一股子怒火窜了上来,脚步更快了。
阎擎苍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睁开,口中慢条斯理地说着,:“看在你我八年相伴的愤上,那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梅凝香站在他的身旁,眼中复杂,咬着唇缓缓抬起刀子,刀子上银银白光晃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地上的阎擎苍猛地睁眼突然出手,手臂一抬,左掌如风一般地便掠向了梅凝香的手腕,这一掌看似绵绵无力如风一拂,可速度之快,却令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过后,梅凝香的手腕已生生被震得脱了臼,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惨叫,在抬眼时,刀子已然横在脖颈上。
“我真是小瞧你了,你阎擎苍不愧被称为阎君,你根本就没有心!”梅凝香眼中噙着痛楚和凄厉。
“你说错了,我不是没有心。”阎擎苍在她耳旁轻轻道:“只是对她一人而已……”
楼岸见状突然脸色一变,怒道:“放了我妹妹,不然我杀了这个贱人!”
“放了我的女人,不然我杀了你妹妹。”阎擎苍冷眼看着他。
“你以为你和她能活着走的出去么?”
“这句话该是我说才对,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活着走出夺魄舍么?”阎擎苍语气清淡,声音却一股子阴冷。
楼岸不由得变了脸色,惧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急。”阎擎苍笑得开心,连身子都颤了起来:“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
雾气渐渐散去,毒烟也淡了许多,可凤倾心的身上仍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又是一刀下去,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心尖,凤倾心连*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艰难的抬起头,转着眼珠子看着一旁的忘尘,见他也在看她,这时候他的眼睛也似乎借一抹了悲哀,她的心又隐隐地疼了,她低声开口,用尽她此生最后一丝气力唤道:
“忘尘,别怕……”
两个矮人又是一脚踢在她小腹上,凤倾心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你放心,我们哥俩既然答应你,砍你一百刀后,自然就放了那个和尚,我兄弟是不会食言的。”
矮人看着骨刀上殷红的血,鲜艳的颜色让他们兴奋起来。
“已经十八刀了,你竟然还精神抖擞,看来是我们下手 太轻了?”另一个矮人皱起眉头,有些失望。
持刀的矮人连忙点头附和:“你说的对,是咱们下手太轻了。”
说罢,他垂下刀锋割在她的肉上,这一刀下去,深可见骨。
凤倾心疼得弓起腰,整个身子慢慢开始发抖,鲜血从身上源源不断的流,她的嘴唇,很快失去了血色,可双眼仍落在忘尘身上,想要在对他说着什么,可话到嘴边,竟没了声音。
她看着忘尘的嘴唇开合,他对她似乎说了些什么,可她已经听不见了,脑中嗡鸣,心中只有绝望。
青云,她等不到那一天了,等不到你心里只爱她凤倾心一人的那一天了。
眼泪顺着眼角就着血缓缓流下,就像流出了血泪一样,最后,她对着忘尘绽起唇角,漾出最后一抹微笑,便彻底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两个矮人停了刀,看着晕死过去的凤倾心,抬腿又踢了一脚,她一动不动。
“死了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哈哈大笑,得意洋洋,似乎终于是解了心中的气,忽而,其中一个矮人止了笑意,另一人看着他也渐渐收了笑容,惊诧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那人缓缓回头看着忘尘,皱眉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另一个矮人也皱起了眉,拘着眼睛细细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