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么一个因果,邢战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刚刚二十一岁的男人,突然觉得他这眼角带笑的样子不仅像狐狸,还像大尾巴狼啊!
“那江家……”邢战自己就是门当户对的受害者,忍不住有些担忧,再说什么恋爱自由,说起来,不管家族大小,还是隔着门当户对四个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啊,他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少想法,以后会害了阮阮,因为这种事情,女子总是弱势的一方,他能保证阮阮的衣食无忧,却无法保证她不伤心。
江熙宸却没了耐心和他说这些无关的事,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袖口,道:“邢伯伯,我这个人,一向随心惯了,想要的总会得到,不想要的,谁也勉强不了我。倒是我有一句话想问问邢伯伯你。”
邢战一愣,明明是自己把他叫过来教训警告的,怎么这会儿像是自己被谈话了,可江熙宸的目光那么冷静那么危险,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一跳,从椅背上起来,坐直了身子。
“邢伯伯,若是你的妻子要对阮阮下狠手,你还会护着阮阮么?还是说因为那人到底是你的妻子,你便会两边维护,让阮阮委曲求全?到时候,必须要选择一方的话,你又是什么立场?”
江熙宸声音冷淡,并不似平时漫不经心的语气,邢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下狠手?白百灵这是要害命还是怎么的?虽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夸张了,邢战还是觉得心里一突,莫名其妙地不安起来。他只当白百灵一直都不喜欢阮阮,过了这些年,也知道她不会真心接受阮阮。
邢战一时不明白江熙宸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却也是认真的思考起来,不过越是认真,反而心中迷茫,因为他从未想过会有必须选择其一的情况。纵然对白百灵这个妻子只有基本的尊重没有什么爱意,但她毕竟是自己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
现在被江熙宸问到,他心里也在问自己,若是有一天白百灵做了错事,他该如何才能对得起阮阮又对的起自己的孩子呢?
看到邢战的犹豫,江熙宸脸色渐冷。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江熙宸声色冷硬,也不表面与他客套称什么邢伯伯了,转身便走。
“熙宸……”邢战站起身来,也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眉头夹得死紧,最终重重地坐在了老板椅上,抽了一支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心思不由得转动起来。
江家这孩子对阮阮是认真的!
吐出一口烟,邢战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难不成是因为白百灵做了什么事?他与白百灵分房已久,她在做什么,他还真是不知道,想到这里,邢战起了身,朝白百灵的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忍不住开门,白百灵居然不在家,邢战皱了皱眉头,如今还真是陌路夫妻,他竟然连她在不在家都不知道,也不晓得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还要来做什么,要是自家老头子还在,看到他一手促成的婚姻变成这样会不会后悔呢。
苦笑一声,邢战准备带上门离开,却不经意地发现一个上个锁的矮柜,看起来尤为怪异,这间房间是他们的主卧,不想与她同房,他便让出了主卧给她,可原来房间里并没有这么一个矮柜啊。
很久不曾踏入主卧,整个房间的气息都令他觉得陌生,邢战吸了口气,踏进了屋子,蹲在矮柜前,似乎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将雪茄拿的远了些,他凑近了细细的闻,竟然是寺庙里那种香火味。
白家自称有什么保家仙,旁支也都供奉着,可他不信这些,向来是不喜欢白百灵神神叨叨在家里供奉的,甚至专门给她买了一处房产,命令禁止在家里装神弄鬼的,她也一直都是将她家里那什么保家仙供奉在那处房子里的,很多年前她还专门带他去看过。
白百灵还骄傲地说过,保家仙就是保护他们白家的,佛挡杀佛,神挡杀神,非常灵验。
联想到江熙宸的话,邢战脸色阴沉,他虽然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是也知道汉代有巫蛊之术的典故,湘西有驭尸千里的传闻,要是白百灵敢在邢家弄什么邪乎的东西害阮阮,他和她就真的完了,这名存实亡的婚姻不要也罢。他给过她机会的,只要她做个好母亲,把心思都放在儿女身上,他也给过他们机会,愿意与她做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不曾苛待过她……可这些年,她不满足,教坏女儿,溺爱儿子,又针对阮阮,她这是在逼他。
邢战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静静地站着,心思百转,直到那雪茄燃尽了,心里也算是想了个清楚,冷漠地看了一眼那矮柜,带上了门。
当晚,白百灵回来的很晚,一进房间便觉得有些烟味,伸手就打开了窗子,却是想了什么,心头一跳,这烟味,难不成是邢战来过了,她下意识地赶紧查看了一下矮柜,柜门上的锁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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