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怕帝江不高兴,是偷偷出来的,因为昨日被师父提到岳溯的事,今日再见岳溯,便觉得十分心虚,动作模样也都鬼祟起来。
岳溯无语地看着她点着脚捂着脸前来,一时刚不清楚状况,朝她身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忍不住好笑道:“阿阮姑娘,你这是……”
阿阮将他一把抓起来就往角落里走,林海交界处,有大山石一块,石下可观林,石上可观海,是阿阮发现的一处吸收灵气的好地方,也清净无人打扰,她心道来了这里应该就不会被人发现了,也省的被人看见议论了去,落到师父耳中,又要惹师父生气了。
岳溯虽对阿阮有几分欢喜的心思,但性子冷傲惯了,对人都保持距离,且心中对阿阮存了敬意,见她毫无男女之防地抓了他的手腕便往偏僻处走,一时间整个人都乱了。
“阿……阿阮姑娘,你,我……我们……”
阿阮贼头贼脑地将他往大山石后一塞,探出头来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他手腕放开,说道:“嗨,都是你那倒霉的小师妹害的!”
岳溯悄悄摸了一下袖中藏起的手腕,似乎上面还留着方才的肌肤触感,让他脸颊微红,只是这句话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提到嘉宝,他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脑子清醒过来,脸上的热度也下去了几分,立刻严肃道:
“嘉宝她又对你做什么了?”岳溯语气不悦。
那日他奉了师命送嘉宝回去,听说是已经醒了,也派人来请他过去,但他心知没什么事情能找到他这里来,便让人回了句无暇,故意没有去见她。但也有听旁人说了,她自知灵脉被废,脾气很是阴郁,两位仙长安抚了一番,怜她受创,也未提让她开始禁闭的事。
“啊?”阿阮被他问得愣了愣,“她灵脉都被废了,想必不好受,还能对我做什么?”
岳溯闻言也觉得自己是有些敏感了,轻咳一声遮掩着,又听对方悠哉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家小师妹吧,她天生的火灵脉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是翻不出花儿来,她要是见了我,那也只有我欺负她的份儿。”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喜欢欺负人的地痞无赖似的,岳溯忍不住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是她自己做错事,咎由自取。”
阿阮疑惑道:“岳溯,你好歹也是她大师兄,算起来你们才是一家的,你就不觉得我师父对她惩罚过重了么?就连塑夜哥哥都说出手过重了呢。”
她是帝江的徒弟,自然与北武神家主亲密,这两日从她口中没少提及塑夜,岳溯微微走神,“是有些重。但是也是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阿阮没注意他走神,自顾自说着:“嗯,你倒是看得明白。不过,我师父可不这么想,你和她是师兄妹,若是我和你在一处,被我师父看见了,他可是会不高兴的。”
岳溯笑了笑:“无妨,不用担心,少帝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心道,只要他并未对阿阮做什么,那位便不会出手狠绝,想起那日他在耳边和自己说的话,这两天对阿阮的观察下来,他觉得就算是那位要吃醋,那位被武神家主可无论如何也会排在自己之前才是。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慰,他心悦阿阮,自然想多些时间与她在一起,况且他们在一起只是讨论法术阵术,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堂堂龙族太子,昆仑首徒,自然行事磊落。
阿阮点了点头,“是啊,你别担心。”说罢,她又微微蹙眉,“我就是怕我师父不高兴罢了。”
岳溯:……
合着她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不想自家师父生气,岳溯被她的话噎了噎,心觉恐怕那人说的是真的了,师徒相恋,虽说是禁忌,但是若那人是这位少帝,旁人又怎敢议论。岳溯胸口闷闷地,面上努力挤出一个笑来,“阿阮姑娘,我今日带来的是我昨日刚寻到的一个上古法阵,很是玄妙,不过也很难,我还未找到pò jiě之法……”
上古阵法?岳溯都没找到pò jiě之法?阿阮一听便来了精神,并未注意到岳溯不自然的表情,立刻便与他一起研究起来那法阵的图纸来。
过了一会儿,忽有一小弟子喊岳溯的名字,似乎是在找人。
阿阮纳闷儿地嘀咕了一声,“我还当这里是我找到的秘密之地呢……”找人都能找到这里来,可见也不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了,真是让人有些失望。
“你说什么?”岳溯不知这是她自己发现的一处私享之地,只是有些奇怪为何此时会有人找他,被人叫了名字,也不好再藏身此处当听不见。
阿阮摇头,“没说什么。既然是找你,你就先去吧。今日这个阵法实在有趣,回头咱们再聊。”
岳溯道了声抱歉,将那画了阵法的图纸送给了阿阮,冲她点了点头便先告辞离去,只是心中却是遗憾,过了近日,大家恐就要分离,再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岳溯一走,阿阮自己待着也是无聊,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便凑着这最后的余晖顺着刚才二人讨论的思路继续看那阵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