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天真的塌了。
半个时辰后,沈檀之进屋。
楚婵问他:“那人走了?”
“嗯。”沈檀之应声。
他走过来将楚婵抱住,贴着她的耳畔,落下一串细碎而温情的吻——自楚婵昏睡后,他便格外享受这种亲昵的接触。
许久,沈檀之用低沉的嗓音问:“阿婵,你……想要这天下吗?”
黑化啦?
楚婵完全愣住了,就听十一在她脑袋里说:
天真的塌了。
问完,沈檀之地吻愈发细碎,还带着一点点撩拨的尾音,楚婵很快回神:“夫君为何会这样想?”
沈檀之哼了声,傲娇又冷然:“这世上蠢的人太多了。”
不管怎么保护,只要这世上的蠢货不死完,阿婵就永远都不会真正的安全,而蠢货是不用脑子想事情的,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做出何种愚蠢至极的举动……
正因无可预料,所以才更危险。
所以便要谋反,把全部蠢货都控制管辖住,才能稍稍放心了吗?
比起诸位皇子的才智……皇帝听到沈檀之这个想法,大概还会拍手叫好吧。
楚婵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固有的封建皇权阶级思想,所以听到沈檀之说这种话,也没觉得太大逆不道。
反而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两人身为夫妻,早已绑在一起了。
她想了想,问:“解决了蠢货,夫君要自己坐上去吗?”
“太麻烦。”只听沈檀之嗤了声,“找个相对不那么蠢到死又好控制的蠢货,扶上去。”
权势是这个时代最好用的东西。
但比起手握重权坐在最高位上当个活靶子,沈檀之更喜欢在背后运筹帷幄。
何况皇帝这个身份实在麻烦,沈檀之也不想去解决他的身份问题;以及皇宫那个地方,规矩繁多,太拘着人了……
沈檀之首先想到的是:阿婵不会喜欢的。
“夫君。”楚婵叹了口气,忽然说,“你比我大了近八岁。”
饶是聪明绝顶的沈檀之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她的言下之意。
“所以,你一定会比我先老。”
楚婵说,同时又踮脚,摸了摸男人的头顶,轻声道,“你现在的头发很茂密很好看,我也很喜欢。”
沈檀之静静地望着她。
楚婵:“但你这段时间已经了不少脑筋,我早晨醒来的时候,都看到你枕边掉了两根头发……”
“我没有。”
沈檀之下意识地反驳,但对上楚婵含笑的眼,又慢慢柔了下来,他依旧尝试着为自己的美貌争辩:
“夫人,每日落几根头发,是很正常的事,并非为夫思虑过重。”
“可你掉的就是比我这个病人还多。”
楚婵说,并沿着沈檀之的发尾摸去。
在那里,男人曾与她结发,随后那一缕被剪下,小心而妥帖地收在紫檀木的盒子里,而男人柔软的青丝,也短了一截。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却愿与她结发共此生。
楚婵又摸了两下,说道:“所以,不要太用功了,沈檀之,你差不多一点,留着些头发陪我一起老,一起变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