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隐满脸的不屑,甚至想笑。

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哪里来的底气,明明与自己耍了那么些花招,却还装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脸皮可真是厚。

申屠隐也不管在场的还有祁东方与苏婆婆,直接大步朝前拽住褚楚的手腕,拉着她便走。

祁东方知道自家大哥定是生气了,他忧心褚楚,想要制止,却被苏婆婆拦住。

苏婆婆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苏婆婆压低了声音,“大当家会有分寸的。”

褚楚纤细的手腕被申屠隐拽得生疼,她气鼓鼓的叫唤,“无耻贼匪!你要带我去哪儿?”

贼匪?

申屠隐眉心沉了沉。

这称呼他实在不喜欢!

不过,既然她叫了出口,那他就不能怠慢了她,定要她好好看看所谓贼匪是何模样!

夜幕黑沉,申屠隐拽着褚楚在寨中七拐八绕,竟又到了后山的瀑布边。

停住脚步,申屠隐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将褚楚放开,却不知怎的,他宽厚的掌心似乎贪恋着那一抹柔软细滑的触觉,心有不舍。

褚楚却没他那般心思,她猛的将申屠隐的手甩开,愤愤的哼着声,轻轻揉捏自己被拽得发红的手腕。

申屠隐胸口莫名升起一股闷气,在他肺腑之间萦绕不休,难受极了,却不知该如何纾解。

他自然而然又将这点子憋闷的情绪怪到了褚楚头上,再加上此次来找她的原因,申屠隐决定与她算个总账。

他敛着眉,半眯起眼睛,眸光在暗夜中更显冷冽,“你可知罪?”

褚楚听了这话越发气愤。

她这几天累得半死,没有功劳就罢了,难道还有罪?

褚楚连看都不想看身前的男人一眼,故意扭过身子,暗中翻了个白眼,“小女子何罪之有!”

“嘴硬。”

申屠隐抓住褚楚肩头将她身子掰正,强迫她看向自己,接着,他转过身去,给她看自己后背处的大窟窿。

申屠隐再度转回时,看到了意料之中某女子瞪大的双眼。

“现在可知罪了?”

申屠隐耐着性子等待褚楚的回答,他没想到的是,褚楚却“噗哧”一声笑出了声,前仰后合的,一双如葱段般莹白的手还对着他后背处指指点点,“我看你不是狼鹰寨寨主,而是丐帮帮主!”

一身衣衫破烂不堪,不是丐帮中人又是如何?

申屠隐此刻很想看看褚楚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死到临头了却还在笑!

他衣服上的窟窿不都是她的杰作么?她难道以为自己会轻易放过她?

“你说,我该如何罚这个将我衣服弄破的人?”

褚楚早打定了主意,不论申屠隐如何威逼利诱,她只要记住一点:死不承认!

他又没亲眼见到她弄坏他的衣服,他能奈她何!

褚楚双手环胸,高昂着头,理直气壮的撒谎,“反正不是我弄破的,你爱怎么罚怎么罚咯!”

意料之中的狡辩。

申屠隐往前进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随即缩短,褚楚被笼罩在一片幽深的阴影中,压迫感十足。

她想往后退,可她身后便是飞溅而下的瀑布,春夜天凉,她不想打湿了身子染上风寒。

被挤在一堵人肉高墙与一片飞流直下的瀑布之间,褚楚蓦然觉得连呼吸都微妙的紧张了起来,她努力扭转着身子以侧面朝向申屠隐,不想与他双目直视。

褚楚暗自叹息一声,讨厌的人围在自己身边,浑身上下哪处都别扭!若此刻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飞鸟将她叼走,带她逃得远远的,那该多好!

这女人在漠视他!申屠隐哪里会看不出来!

他肺腑里那股憋了许久的闷气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像是逐渐升腾起的火苗,若不及时浇灭,只怕会燃成熊熊而起的烈火!

可他不愿一个人坠入冰雨,他得拉着她一起!

褚楚还来不及反应之下,申屠隐已经揽着她的纤腰转了个身,当她被瀑布流水溅了一身时,申屠隐已经放开了她,正隔着水幕与她视线交错。

“狗贼!你这是做什么?”

褚楚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花,瞬间又被水幕吞噬,连她气势汹汹的声音在水里也显得沉闷无力。

水花冰凉,褚楚只想逃离,可她身前却堵着申屠隐,她无路可逃。

褚楚伸手去推他,他结实的身子如城墙,纹丝不动。

“淋点水而已,有那么可怕么?”更何况,不是有他在陪她一起淋水么,这点苦都吃不了,这女人还以为自己是锦绣富贵的左相儿媳呢!

褚楚鼓着脸颊抱怨:“冷!”

申屠隐眉眼弯了弯,冰如寒铁了一整晚的面容终于带上了一丝喜气。

她觉得冷就好,这般,他才算勉强罚了她。

申屠隐半眯着双眸上下打量她。想不到这简单的一身粗布衣裳裹在她身上也不难看,与先前那身红如火焰的嫁衣相比,倒平添了几分温婉。

当然,申屠隐十分清楚,她的温婉只浮于表面,肚子里闹着呢。

瀑布流水将她一头黑发淋得透湿,娇美的容颜染上了水色,乍一瞧上去,仿若那池中破水而出的青莲,别有一番雅致的美。

但她却不是青莲,她骨子里更像墙根边偶然长出的月季,红得耀眼,却带着尖锐的利刺,只消指尖轻轻触上,留下的便是刺目的一抹血。

虽然隔着水帘,但褚楚却清晰的感受到了身前那越来越灼热的目光!

褚楚慌忙低下头,这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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