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仍然浮现许多的事项,游飞幽幽的叹了口气,当的官越來越大,肩上承担的责任也是越來越多,心,也累了。
游飞又是爬起身來,点亮油灯,披着衣裳,出身的站在沙盘前面看着那交错的山壑。
躺在小床上的黄小二腾的爬起身來,穿好鞋赶紧刺溜的跑了过來,小手揉了揉眼睛,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迷迷糊糊的说道:“师长,你怎么起來了,”
游飞笑着在黄小二的头发上使劲的揉了揉,将他的头发弄的非常凌乱后才罢手,游,我看看沙盘再睡,”
黄小二固执的摇了摇脑袋,尽于本职是黄小二的坚持,小孩子还都比较嗜睡,特别是像黄小二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更是需要充足的睡眠,只是黄小二心里明白,能够让师长半夜里睡不着,则定是大事。
见黄小二如此坚定的模样,游飞也就笑了笑,拿了件大衣给黄小二披上,然后让黄小二搬了两张凳子,两个挨着坐定。
黄小二见到师长难得的亲善,心中却是忐忑,也不知道师长今晚是咋的了。
“师着眼睛,非常认真的问道。
游飞给了黄小二一个爆炒栗子,眼睛一瞪:“给你几分和气,就來劲,”
黄小二挠了挠被敲得生疼的头顶,乐呵呵的傻笑着。
“每天早晨还跟着王强叔叔练功嘛,”游飞轻声问道。
黄小二点了点头,脸上不由的红了,呢喃的说道:“王强叔叔老说我笨,说我将來长大了沒资格保护师长,”
“哈哈哈……”游飞大声的笑了起來。
黄小二有点小生气的模样,却又是觉得一切还都是自己的问題,便也只能是嘟着嘴的暗暗生气。
游飞停住了笑声,他倒不是笑黄小二不中用,现在这小二的手心和膝盖都是结着厚厚的伤痂,这小子脑子有时候是不大灵光,却是有股蛮劲,认定了一个事情就能够扎猛子一条心的去干,若不然,王强早就是不理会这个傻小子了。
“师长,是不是明天日本人要打过來了,”黄小二突然问道。
“嗯,”游飞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要打过來了,只是我们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嘛,游飞从來沒有像是今天这般的担心过。
黄小二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说的样子,游飞拍了小二的脑袋一下,小道:“小兔崽子,有话就说,”
“师长,日本人來了就來了呗,咱尽力的打小鬼子就是,小二我不聪明,但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沒有做不成的事,心里不怕就行了,就像每天早晨,我都要跟着王强叔叔去练功,可痛可累了,只是我一想到自己若是连这点东西都坚持不下來,长大了肯定沒出息,我就不敢偷懒了,”黄小二嘀嘀咕咕的说着,小家伙眼珠子锃光瓦亮的,精神头是相当的足的。
游飞愣了愣,恍然过后才是嘎嘎大笑,他重力的拍打着小家伙的肩膀,眼中满是赞叹的神色,他心中暗自叹道好小子。
“嗯,睡吧,我也睡了,”游飞微笑着说道。
“哎,”黄小二一听到师长说睡了,也是高兴的很,毕竟小家伙还是十分瞌睡的。
吹灭了油灯,躺在床铺上,游飞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世上之困苦是无法泯灭的,费心思量不如顺其自然,游飞或许沒想到那么的深远,但是黄小二的无忌童言确实是让他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初春的夜,刮着湿润而寒冷的风,张大墩子是机枪手,现在班上的人都睡下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在乐呵呵的傻笑着。
张大墩子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机枪的枪身,这可是全连队唯一的一挺双管机枪,据说是洋鬼子罗伯特自己搞出來的,师里都传说罗伯特是个非常厉害的武器专家,高深的事情张大墩子是搞不明白的,他也不想去搞明白,白天的一次试射,这种射速差不多是普通机枪三倍的大家伙可是对了张大墩子的胃口。
狂暴,不逊,这挺冰凉的机枪只要短短的十秒钟就能因为高速的射击而变得滚烫,击发后子弹的弹壳飞跳,整挺机枪的猛烈震动,以及那仿佛能够撕裂空气的火舌,一切都让人感到热血沸腾。
拿着自己的手绢,哈了口气,张大墩子小心翼翼的借着微弱的星光擦拭着枪身,那动作细致而轻柔,一点也不像一个身高一米九二,体重达到两百四的魁梧大汉应该出现的。
啪,张大墩子的后脑勺让人重重的拍了下,张大墩子不用回头也晓得打自己的肯定是班长梁东。
“班长,”回头头來,张大墩子压低声音的呵呵笑道。
“张大墩子,白天干活沒把你给**是不是,现在还有精神对着你这宝贝疙瘩发神经,”梁东瞪大眼睛的说道,若不是怕惊醒其它还在睡觉的战士,这会儿梁东的音量估计是要穿越夜空,飞到十里外了,这个张大墩子,自从今天去试射新机枪以后就神经兮兮的,他那机枪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挖掘工事的时候他那两眼珠子也时不时的要瞄上机枪一眼,让梁东是有气又好笑。
“班长,这家伙,射击起來可不是玩的,能在几秒钟将一棵寻常大小的树给你打断了,那火力,嗷嗷的,沒话讲啊,就是……就是这枪管啊,实在是受不得这么高的温度,你敲敲,即便这些枪管比以前打了更多的小孔,直径也加大了,但还是耐不住太热啊,军火营的弟兄们已经交代过我了,一定要在最必要的时候才射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