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愿停车,那你还指望我说什么?”
胡晓晴了然地耸了耸肩,又扭回头去,恢复了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进行着她消极的抵抗。
“呦?还挺犟的嘛!平时你就是用这招对付你老公的?”
杜骐雍看她这不死不活消极抵抗的模样,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奇怪了,杜总,我们好像不大熟吧?”
胡晓晴对杜骐雍的关注点感到很是不解:
“就算我们以前有些交情好了,可是现在我都已经嫁人了,是有家庭的人了,你这样插手别人的家事,似乎不大好吧?”
杜骐雍也不依不饶:
“家事?好吧,我不管你的家事,但你现在也算得上我手下的员工了,你的身体我总有资格过问吧?我可不想花了钱,还雇了一个病人进来,身为我的员工,身体必须是健康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是,那你就多多过问吧。杜总,您还真是关心下属,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样回答你总满意了吧?”
胡晓晴白了白眼:
“可是要不要上医院做检查,那是我自己的事吧?”
“怎么会是你自己的事?胡晓晴,虽然你口口声声的说,你与我已无半点关系,可是你也无法否认,我可能依旧还是最了解你的人。”
杜骐雍冷冷地哼了哼,像是看破了胡晓晴似的,一语就戳破了胡晓晴的谎言: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我一直记得你这个人,向来是讨厌去医院的,以前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都比登天还难,抽个血做化验喊得山响不说,单是看到针头你就已吓得全身发抖了,要是放着你自己一个人,你有可能乖乖地去做检查吗?”
“喂,你这人到底还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去不去做检查,那也是我自个儿的事。”
见杜骐雍横竖不愿放过自己,胡晓晴真觉得很无奈:
“再说了,就算我要人陪着去看病,那也得是我的丈夫陪我去才成,你带着我去看病,这又算什么事?”
“你的丈夫?呵呵。”
车已在不知不觉中驶进了市中心,杜骐雍一边减速,一边不冷不热地讪笑:
“我看你那个丈夫,不管他是不是会带你去看病,仅凭他任由新婚妻子为找份工作这么奔波这一点来看,我猜他也不会是什么好男人。”
“喂,姓杜的,你又没见过我的丈夫,你怎么就不知道他是个好男人了?”
见杜骐雍的话越说越过分,胡晓晴愤而反驳:
“新婚又怎么不能找工作了?你又怎么知道,他就不体贴我了?难道你觉得你说出这些话,就是个好男人的表现了?其实在我看来,你这种公私不分,小肚鸡肠又爱胡搅蛮缠的男人,才是最让人讨厌的男人!”
“公私不分?哈哈!”
杜骐雍仰头一笑,似乎对胡晓晴的话感到很是开心:
“哈哈,这就对了,你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想骂就骂出来好了。胡晓晴,你就该这么咄咄逼人,刚才那样半死不活的样子,真的很不适合你。”
“你这什么意思?!”
胡晓晴彻底被激怒了,她豁然将身子完全转向杜骐雍,指着他鼻子骂道:
“你是故意来惹我,要看我生气的吧?你是变态啊你?不过是当年我提出要分手,你就要这样整我?惹我生气很好玩吧?我生气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是了,我就是喜欢看你生气怎么样?”
车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正巧路口的红灯亮了起来,杜骐雍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停车线前,然后调头看着胡晓晴,带着坏笑,恶劣地问道:
“至于你那个丈夫,该也不会是胡乱扯出来,用来敷衍我的吧?”
“该不会只是个用来搪塞别人接借口吧?”
“什、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说?”
杜骐雍的话让胡晓晴瞬间感到惊讶万分,她瞪着杜骐雍,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没错,那个所谓的丈夫,的确是借口。她与陈英明已经离婚了大半年,她现在哪来的丈夫,凡是与他提起丈夫的事,其实全是她随便扯出来,想要以此为借口,摆脱他的。
可是胡晓晴怎么也没想到,杜骐雍现在竟然一语点破她的谎言,这叫她怎么不觉得堂皇失措?
他到底是知道些什么?还是信口胡说的?
“怎么又不说话了?”
杜骐雍敏锐地察觉到胡晓晴的异样,他忽然侧过身,一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缝着,并死死盯着胡晓晴,似乎想在胡晓晴的脸上,找到什么撒谎的端倪:
“难不成,那个所谓的丈夫,真是你用来搪塞我的借口?”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晓晴猛然回过神,厉声呵斥:
“女人嫁了就是嫁,谁稀罕假扮已婚妇女让自己掉身价?谁能拿这种事来骗人的?”
“是吗?”
但杜骐雍却丝毫不放过她,依旧盯着她的双眼,步步紧逼:
“那你为什么紧张得说话都打了结巴?”
“谁、谁说我说话结巴了?”
“瞧,你现在不就结巴了?”
“我、我、我……”
胡晓晴刚说完这一连串的“我”字之后,就狠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看吧,又结巴了。”
杜骐雍似乎就爱看她的窘样,一双大眼瞬间因为笑意,弯成了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