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初降,净是莺声燕语的萃英楼里,早已是***辉煌、笙歌阵阵,衬得这京城的夜格外热闹、繁华。自从萃英楼开业以后,这里就一直没有空余的厢房今日也是一如以往地高朋满座,有人饮酒游戏、有人吟诗跳舞,将整栋画梁雕柱的华美楼院吵得充满生气。
“赵节,真有你的!这萃英楼里标致的姑娘这么多,你竟然连这都没有打探到,真是妄为fēng_liú公子啊!”
李元昌坐在“醉花楼”二楼最好的一间厢房里,张嘴接过一双雪白柔荑送来的葡萄,边快乐的抱怨道。他怀中搂着萃英楼里最美的花魁,腿上还坐着两个当红的红牌姑娘,身旁围绕着的姑娘也无不捏腿、槌背的殷勤伺候着。
而其他人也都是被红牌姑娘三三两两地围着,只除了李承乾正搂着称心是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楼下大堂中央正在表演的戏曲《杀狗劝妻》。尽管两人的姿势暧昧而且怪异,但在场的姑娘们都不敢露出对此的异样,因为刚刚就有一仆役因为露出奇怪的表情而被这些纨绔子弟们打得半死。
赵节也是手脚不停地在坐在自己身上的姐儿们身上移动,被李元昌这么一说,也是咧嘴一脸的笑道:“在下哪有王爷信息灵通,此处离内城比较偏远,我没啥事儿哪会跑到这地方来。”李承乾这会儿真是看得津津有味,这种曲乐可比宫中那些枯燥的歌舞雅乐好看多了,此时正在表演曹庄怒气冲冲地与焦氏吵架,这普通百姓家的草根生活倒是惹得自幼长在宫中的李承乾哈哈大笑。称心也是优伶出生,自是不待见这些跟自己同一行业的人。不过他倒很喜欢看这戏曲,柳眉细眼连在一块。看着这些同业者还在那儿辛苦地扯着嗓子,而自己却在这儿吃香的喝辣地,倒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尽管这是靠着他的后门换来地。
同一时间内,长孙凛也是同样坐在二楼的最好的厢房里,只不过他这里是东厢房,而李承乾是在西厢房,这两班人马隔着中间大堂,倒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不然可是非得闹出个火星撞地球。
只是李承乾和称心两人的画像都被分发给几个主要负责接待客人的哥儿留意,所以还没等到李承乾他们那伙人坐下,一个掌柜都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啦。凑到长孙凛的耳根处给他透露消息。
不出所料,这李承乾还是耐不住深宫的寂寞。长孙凛闻言之后。浅笑一声。然后对那掌柜说道:“要大鱼大肉好好招待这些贵客们,他们可是能从兜里大把掏钱的主啊。”
在掌柜连连点头称是之时,长孙凛却又压低嗓门说道:“继续让人盯住这伙人地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异象要快速通知我。”掌柜恭顺地领会,他看到这一桌上的另外一个是俊美----不,应该是绝美无比地女扮男装地女子,便心领神会。要知道自从萃英楼开张迎客以来,这里就不知道迎接了多少打扮成男子的女子,为的就是来看他们萃英楼地招牌----戏。因此他没有等到老板说话,非常识相地告退了。
厢房里又变成了二人世界。怜卿见那掌柜临走之前眼神异样。便知道自己这一身打扮可是瞒不了这些老江湖。她玉脸酡红地依偎到了他怀里,温顺娇柔地与他一起看着戏台上的表演。
自从萃英楼的戏曲传开后。即便是长孙家这样的国公府,自然也听到这些人言亦言的广告。听着丫鬟说那精彩纷呈的戏曲节目,即便是自幼长在侯爷府的善婷也都为之心动,更何况怜卿还不曾见识过宫中地歌舞伎。她原来也接受过这方面地训练,因此对戏曲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只是一听到萃英楼是青楼,她也便打消了念头。然而长孙凛却看穿了她地心思,今日便神秘兮兮地让她换上长褂男装打扮,然后二人骑着马左拐又转来到新市,从萃英楼的后门被孙万财迎入到二楼厢房。
在听完夫君的一番解释后,单怜卿这才嘟着红唇咬了他一口,嘴上娇嗔地责怪说道:“你这个坏夫君,原来前些日子白日不着家,夜里不停笔,原来就是为了准备这萃英楼的生意。害得我和婷妹妹都以为你在外面又祸害了谁家的女子……”尽管嘴上是在埋怨,然而却是伸出两只洁白的玉臂揽住了他的颈项,轻笑而自豪地说道:“这戏曲原来是夫君想出来的点子?真好看,尤其是前一场《梁祝》可是把我给看哭了。”
长孙凛闻言便揽着她柔软芊芊的细腰,吻了一下她那宛若娇艳花朵的红唇,笑嘻嘻地说道:“娘子若是喜欢看戏,以后咱们可以常来,这儿可是咱家的,以后要看多少场就看多少场。等到这班角儿和后面还在训练的一个戏班子都熟练了,咱就把他们请到咱家去演戏。”
怜卿闻言那双美丽的眼睛往长孙凛的脸上扫了一眼,脸上一种喜悦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便是轻启檀口嘱咐道:“这半年来若不是有善婷给晴儿照顾周到,我这做娘的可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妾身是亏欠婷妹妹的,夫君也要对婷妹好一些。”
长孙凛正莫名其妙地自问自己怎么对善婷不好了,要知道最近由于怜卿都是在守孝期,而且她为了弥补对女儿的亏欠,所以每天晚上都是赶他和善婷一起的。见怜卿一番又喜又艾的模样,仔细一想便恍然大悟。也许是怜卿因为他只带她一个人而不带善婷来萃英楼看戏,便不由得啼笑皆非。
他之所以没有带善婷来看戏,那是因为她本身的性格相对来说较为温婉也较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