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家的后院里,数棵稀疏的梅树依然迎着微寒的春风傲放,长满苔藓的梅枝上缀着梅花点点,枝上边栖息着娇小可爱的翠鸟,静静地在竹嵩边默默地独倚着修长的竹枝。
少女矫健的身影闯入打破了这边宁静祥和的气氛,她红霞似的俏脸上,眉峰紧皱压着愁颜,泪珠儿带着脂粉不住洒溅。似乎想到了什么恼人的事情,她又是跺了跺小脚,玉手狠狠地拍打着跟前的梅花枝,树端的小鸟儿受到惊吓,啪啪地拍着翅膀飞走了。
零碎的梅花一片片散落,忽而有梅花缓缓落飘在少女的翠眉之间,与少女俊俏的脸颊交相辉映,构成一副美丽的图景,也许当年寿阳公主的梅花妆也是因此得名。
听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这是她最熟悉的脚步声,少女赶紧擦掉脸上的泪痕,快步旋身离开要避开来人。不意,一只臂膀挡住了她去路,长孙凛笑脸乍现,她唇一抿,缓缓露出笑意,不教自己失控。
“小旖……还在生气啊?”
“托福,我很好。”窦旖让自己笑得很惬意自在,彷佛他们是君子之交,一切如新。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完,往旁掠出一步,“抱歉,我还有事,失陪。”
长孙凛忽而踱进一步,将她锁向胸膛前,微微一笑,“可以留步吗?”
窦旖尽量要自己忽略此刻的亲密暧昧,绽出一朵奉陪的淡笑,“有什麽指教,长孙三郎?”
他也同样思念着她?不,不可能,若他思念她,就不会与那个女人如此亲密。窦旖现在陷入了一种误区,她和长孙凛好之前,便知道对方有个未婚妻,也知道他还和方善婷有媒妁之约,就算能忍让他同时拥有三个妻子,但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
当看到长孙凛带回一个比自己更美丽的青楼女子,而且对这个女子比自己还好,平日里被父母娇惯的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尤其是想到在军营的时候一直都是自己没皮没脸的粘着他。所以窦旖都想好了,不再给这个花心的男子好脸色看。
“讨教一事。”长孙凛靠她恨近,男性的气息逼近她,就像之前在灵州军营的亲吻,今人心跳不已,“在灵州,我们好像亲过很多次?”说完,他尔雅的笑容性感的绽露。
没想到他会说得那麽直接,窦旖顿时有丝屏息之感,但高傲的她并没有表达出自己浓烈的期待,“那又如何?”语气挺不在乎。
拐带的不只她的初吻,还有她初尝情味的心,他现在知道要弭补她了吗?窦旖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思念,心中更是难过。
长孙凛笑了笑,眸光停住她秀容上,“很巧,离开军营后我发现丢了一样东西。”当然站在此地同她纠葛,目的自然并非要讨要东西,他只是想逗逗她。
“你!”窦旖生气了,她以为他想索要回曾经让她雀跃不已的礼物——魔罗合。
他笑,“那可是一件昂贵的东西,我想,你要是不想要,那还是还给我好了。”
窦旖瞪视着他,恨不得与他同时崩裂,这人不值得她喜欢,他只配得到最差的待遇,而报复的待遇,就由她来打赏!
愤怼隐没,窦旖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只小东西,就当是我在军营里与你亲亲的酬劳。”
长孙凛微微一笑,手掌顺势搂住她腰,“那个东西很昂贵。”他只是陈述事实,但料想得到会惹恼这朵野玫瑰。
窦旖板起了脸孔,怒火顿生。“你这是什麽意思?”言下之意,她的初吻还配不上那个小玩具,这天杀该死的男人!
长孙凛对她晒然一笑,他的手掌在她性感纤细的腰际来回轻抚着。
“你放开手!我跟你没什么交情!你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窦旖挣扎着。
长孙凛却扣紧她欲挣扎的身子,她的力道对他来说,只需费九牛一毛来制住。
“是吗?你的眼睛不这麽告诉我,你的唇更是出卖了你真实的想法。”他品味着她美丽五官的忍耐表情,“我们来重复军营的活动,这或许可以帮助你唤回记忆,你就会知道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感觉了。”
“不……”,窦旖只足够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淹没了。
他熟练的控住她下巴,先在她下颚印了个深吻,按着吻住她甜蜜的红唇。
长孙凛的吻轻缓而诱惑,舌尖灵活的在她口中翻搅,将她的身体贴近自己,他加重了力量,这回吻得比以往都激烈了些,在她的轻喘下,他再度转为温柔,执意锁住她的唇。
半晌,长孙凛离开她湿润的唇,厚实的臂膀将她牢牢拥在怀中,“你有反应。”他笑。
“任何一个男人的吻都可以令我有反应。”窦旖瞬时回神,丢掉适才的失魂。
“可你之前说是你的初吻,”闲着没事,长孙凛索性翻起旧帐与她过不去。
窦旖挑了挑眉,“哎,你该不会以为你是第一个吻我的男人?”如果他敢以为不是,她会宰了他!
长孙凛漾着平静自若的微哂,“照常理判断,我是。”
哼哼,算他有良心,“那是我骗你的。”窦旖才不要在他面前承认哩!
长孙凛懒懒的勾起一抹笑,“让你费尽心机来欺骗我,在下我可真是荣幸!”
这个坏蛋!她给他的感觉难道真的不像初吻吗?
长孙凛微微地笑着,抚着她柔顺发丝,汲取她身上的馨香,然后柔情地说道:“难道小旖要一直气下去,永远不给哥哥机会了吗?那你可得把哥哥的心给还回来。”
他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