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简单!”管沅瞥了盛阳一眼,将信将疑。
盛阳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管沅又关切道:“我听闻这次操持婚礼的是你二婶母,她该不会被你二叔怂恿着动什么手脚吧?”
“她只管女宾的招待,男宾是我父亲亲自打理,至于新房布置这些事,都是我的人在做。因此你放心,在女宾方面,二婶母动不了什么手脚,她得顾忌着靖安侯府的面子,外人面前丢了脸,那就是整个靖安侯府都被抹黑。”盛阳解释着。
婚事有条不紊地筹备着,最清闲淡定的,只怕就是管沅了。
她是想帮忙,可是母亲杨氏每回都拦着她:“哪有新娘子自己操持婚事的道理?你就好吃好睡开开心心嫁过去便好!”
管沅无奈,阖府上下都把她和氏璧那样的宝贝似的供着,什么也不让她碰,闹得她闲得慌。
“你有命做富贵闲人还要不满意,真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柏柔嘉打趣道。
“什么富贵闲人,不富不贵,只有一个闲字罢了。倒是你,永国公夫人已经送了一份礼来,你又来给我添什么妆!”管沅有些感念地叹息。
“永国公府是永国公府,我是我,永国公府的东西是礼节,我的东西是心意。”柏柔嘉郑重其事。
管沅微笑:“柏姐姐,谢谢你的心意。”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有些相知,可能就是寥寥几件事。
送了柏柔嘉出府,管沅拿着她送的添妆送到母亲杨氏那里归总。
“一个出家修行的姑子,有这么多闲钱给你添妆?”管洌诧异地看着管沅拿来的这些赤金头面,苏杭刻丝。
管沅忍了笑:“人家原本也是千金闺秀,为了避祸除灾,才带发修行三年的。”
管洌了然,怪不得能拿出这么些好东西,随即又疑惑:“是哪家闺秀,我怎么没听说?”
管沅只敷衍了一句:“哥你听过几家闺秀的事?就在这假充自己有通天的本事!”言罢便拉去内室找杨氏说体己话,不再理会兄长。
添妆的送贺礼的,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地来到定远侯府。
其中有多年的老交情,当然也不乏这些日子看定远侯府起复而见风使舵的人。
因而一时间定远侯府门庭若市,杨氏还请了自己的长嫂,也就是管沅的大舅母过来帮忙,应酬宾客。
而另一边靖安侯府,请帖发下去基本都得了回音。
自然仁和大公主府除外。
齐允钧的父亲齐世美亲自登门,提前送上贺礼。
齐世美和靖安侯盛巍是表亲,两家从前来往也很频繁。
然而后来出了焦婉妍之事,两家因为意见不合就逐渐疏远了;再后来又有了盛阳和管沅的亲事,两家更是觉得见面尴尬。
但血亲还在,盛阳成亲,齐家不可能一点也不表示。
“当日不巧府中有事,就不能前来了,祝天昭和新人白头偕老。”齐世美笑容客气礼貌。
盛巍自然不会戳破齐世美所言的借口,两人都是明白人,互相打谜语罢了。
收下贺礼寒暄了几句,盛巍就送了齐世美出门。
不来更好,免得遭人议论。
前些日子齐允钧纳焦婉妍,靖安侯府也没有去人,只是送了一份不算厚重的贺礼。
毕竟是纳妾,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在里头。
不过齐家只怕日后也没什么希望东山再起了,这当家主母的人选就没选好,更别提日后能教养出什么人物。
盛巍颇有些叹息地想着。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