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兄弟的罪名,这么容易判的话,那么皇后都不知道该赔上几条命了,更何况皇子就算是犯了要偿命的罪,撑死了不过判个流放。
所以救出五皇子景祐栩并不是时下当务之急的事情,而是将南方的动乱给平定了。
否则南方一直天灾,北方一直人祸,这朝堂可不会有闲情来管别的。
而且若是南方天灾不消,那天师的要求就会如他计划的继续进行,那么那一千无辜的孩童,向谁哭诉命运的不公?
何其无聊?
竟然会有人认为献出年轻的生命就可以换来平安,若是那样,祭献的也不过是邪神,这样的交易永远不会公平,而且邪神的贪婪是凡人永远满足不了的。
到了极限的那天,那人总是会被吞噬的。
忘忧的身份将由老兴文侯开始在旧部之间宣传,
还有那些水将军幸存下来,压着尾巴做人的那些旧部,
好在两家人缘都算不错,纪儒憬已然传来了消息,忘忧的身份和过往已经在安排了,只要时机一到,就能够拎到人前。
水黛已经晚出发许久了,按照路程,绯绮姑娘带着人恐怕都已经快到目的地岭南了。
“姑娘,这就要出发了?”
紫苑不大习惯,一般姑娘出远门旁人不一定,她是一定要跟去的。
但是这次姑娘局鞯氖挛窠桓她,意味着她将要一个人做许多事情的决定。
这时候送水黛出门心中总是慌得。
“你可以的,不懂得就同他们商量,商量不出来的就去烦司长。”
水黛笑笑,又再嘱咐了一句,
“不过见到司长的时候礼数要尽到,说话方式也要注意,他们知道我们人手不够,但是你要是撑不起来,就丢人了,懂吗?”
“懂了。”
紫苑压下心中的不安,笑着送水黛出门,但是她的眼睛很酸,水黛一离开,要她独当一面,她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忍不住想要夺眶而出。
“没事的,姑娘不在了,有我们,你担心什么?”
忘忧一只手搭在紫苑肩上,拍了两拍,
“而且姑娘不是说难办的事情就丢给司长去想么?左右责任又不是你的,别担心。”
紫株也走了过来,握住了紫苑的手。
水黛这次出门只带走了蒺藜和寒水,寒水虽然武功尚可,但是法术却不行。
出远门的话除了在照顾水黛生活之上的事情替蒺藜分担一些体力活之外,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
紫株不免有些担心。
她自己倒是想要跟过去,但是阁里的庶务实在离不开她,
虽然有徐聆娘在,但是徐聆娘做事不够细致,
望乡阁人不多,大大小小的事务却不少,而且望乡阁来往的信件也向来是她先看过了的,
不然她也不会同意水黛只带上蒺藜和寒水的。
不过水黛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他们纵使不成熟,但是也要去锻炼,更何况寒水和蒺藜明显就不是会一直留在望乡阁的人,
对于法术方面让他们接触多了反倒不好,
还不若就让他们学一点办俗世的事情,
这样子对于他们回到家乡之后的生活有更好的经历,让他们更好的活下去,
特别是蒺藜,
虽然关外对女子的限制并没有那么大,
但是这个世界上女子有时候连金银都不如,
其实这话说的也不对,
时候不好,家世不好的话,
无论男女的人命都是连金银都不如的。
蒺藜身世也不是什么简单的,
那种身世,活下来都是极为不易的,
更何况关外若是没有点好出生,活着同那些奴隶有什么区别?
关外的奴隶可是连楚元最下等的粗使仆役都过得不如的,
甚至连好人家的狗都过得不如。
水黛的车马已经看不见了踪影,
众人也都回到了阁中,
这时候望乡阁也来了一个许久不见的身影——
景悠槿。
“唉。”
“唉。”
“唉。”
紫苑招待她到无衣间,可是这位公主殿下话不蹦出一个,一直在唉声叹气,紫苑说话她也不回,
这搞得紫苑手脚无处安放,毕竟头一次自己招待客人,这客人就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真真开门不利啊。
“最近宫……家里真的是混乱的很,人人自危,娘亲连房门都不让我出,真的是闷死人了。”
紫苑也是知道五皇子的事情,自然也知道景悠槿的身份,
她说的隐晦,但是紫苑大概也能想象到最近宫里气氛定然压抑,
见她总算说了句人话,紫苑忙不迭的接上,
“那姑娘今日解禁了?”
“没有。”
景悠槿神色恹恹,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紫苑,又撇过头去叹了口气,
“我跑出来的。”
下一刻,景悠槿就突然哭了出来,
“五哥不在都没人帮我挡着罪责了……”
她哭一段说一段,哭得好不伤心,
“我相信五哥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他对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是最好的了,我才不信……”
“如果真要我选,我倒希望五哥才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只有五哥才会真的有这个能力善待那些兄弟,才会善待我们这些姐妹……”
“我才不想有朝一日变成一件礼物被送到关外去……”
紫苑静静的坐在一旁,想了想还是没有离开,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