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濯只是心情不好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见谢靖言有意维护,便也什么都不在说,默默离开。
“我感觉表妹有什么心事。”覃祯看着韩濯的背影说。
史国地处南界,农历八月正是百花繁盛的时候。只可惜谢靖言和谢如烟并不是爱花之人,谢家庭院里并没有许多珍奇的名花可赏,除了玲珑闲来养的一些,其余竟都是野生野长的不知名的野花。
覃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的所有都是很好奇,他花费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在谢府里走走逛逛,好歹是看完了谢家的景观。谢家是亭陵的名门世家,这几年虽说没落了,到底祖先的积累摆在那里。都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谢家再不济,依旧是亭陵城中数一数二的门户。
韩濯帮谢如烟挑拣完今日要摆上桌面的点心,又前往潇湘亭去看丫头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潇湘亭在谢家的西苑,落在一片水面上,是个赏月的好地方。
不过听玲珑说,西苑是原先谢夫人的住处。谢靖言刚刚周游四国回来那几年,他是从来都不来西苑的,谢如烟又向来少管家中琐事,西苑就一直荒废着了。也就是韩濯来到谢家这两年,谢靖言来西苑的次数才多了一些,并在这里修建了用以赏月的潇湘亭。
韩濯到潇湘亭的时候,覃祯已经在那里了。潇湘亭临水而建,四周都是湖水,此时月色已起,丫鬟们在走廊上和水面上放了花灯,陪着月色凉风恰有一番滋味。
覃祯站在桥上看着花灯月色,不知道韩濯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
“听表哥说,殿下这次来,是为三殿下求一个梦境的。”韩濯问。
“哎呀,表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覃祯明显是被韩濯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看着韩濯,说,“三哥大婚,我这个做弟弟的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他的。他那个人又太清心寡欲,金银珠宝也入不了他的眼,我想着他一定没有见过三嫂现在的样子,说不定他会很开心。”
“殿下对三殿下和三王妃还真是用心,还不知三殿下迎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当今丞相的独女。陆文茵。”覃祯骄傲的说,“三嫂和三哥是真的般配,听说他们幼时就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是她啊。”韩濯小声嘀咕。
“怎么,表妹认识我三嫂?”
韩濯知道自己失态了,笑着解释说:“听过。三殿下和陆姑娘在诗词上面都很有造诣,天下谁人不知,我还一直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了去宋国求三殿下和陆姑娘的词作呢。没想到这两人在一处了,这样可使省了我的一番力气。”
“原来表妹也是爱诗词的人,你哪天要来青州只管告诉我,三哥和三嫂一定能与表妹聊得来的。”覃祯人傻天真,完完全全相信了韩濯的话。
“三殿下的眼睛好点了吗?”
覃仪的眼睛,不仅仅是韩濯心中的一根刺,更是整个覃家眼中的一根刺。每每听别人提起这件事,都会触及到覃祯心底的那一根敏感的神经,他叹口气说:“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师父认识的人多,他帮三哥换了一副眼睛,虽说不能让他看见世间的美好事物,但总归能让三哥以正常的面目见人了。”
此时谢府中的丫环已经还是准备家宴,流水似的走进潇湘亭中,将一道道菜肴摆放在石桌上。
虽然韩濯很确信韩林修没有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在真相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什么可能都有,今天听覃祯这样说,韩濯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覃祯早已经不在韩濯身边,他看见丫环们流水似的往桌子上摆吃食,心早就溜去了那边。桌上的菜肴用材在覃祯眼中算不上多名贵,却都是他在宋国没有见过的样式,他又向来好奇,对不懂的事情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行,一直在那里不顾风度的叨扰丫环。
谢府的丫环都有一副好性子,笑眼弯弯很细心的给覃祯解释着每一道菜的用料和做法。
韩濯站在桥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这几天她实在是太浮躁了,要不是谢靖言今日拦着她,不知她今天要说出什么样的胡话来。韩濯看着覃祯的背影,轻笑一声,前不久自己好在为见不见这个男人而发愁,见了面才发现一切也就那个样子,以前没有关系,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关系。
要是认真说起来,韩濯对覃祯的心思还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从她记事开始,她就知道等以后她长大了是要嫁给覃祯的,虽然韩濯没有见过覃祯的面,心中一直对他都是有一种小女孩的幻想的。
后来,他们成了最不可能的人,韩濯的心中早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可是覃祯到底与别人不同。今日韩濯见到覃祯,心中才真正的放下了这件事,她突然想知道覃祯对韩濯的想法是不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她走到覃祯身边笑着问:“殿下对三殿下是真的好,想来以后两位王妃一定能像殿下和三殿下一样和睦相处。”
“两位王妃?”覃祯没有听懂韩濯的话,歪着头想了一会子,问,“三哥说他这一生只娶三嫂一人,二皇兄还未娶妻,哪里来的两位嫂子?”
“可是我听说殿下小时候就定下了一门亲事,怎么那姑娘还没有过门?”韩濯假装疑惑问。
覃祯这时才反应过来韩濯说的是什么事情,他的表情不是韩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没有怨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