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钥听我这么一说,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那唐家只不过就欠了她们一百多两银子,这点儿银子,我肯定是替他们还得起。即使我这会儿还不起,就凭我救了傅友广一命,他们也得卖我这个面子。
吴钥当即表态,放这父子二人回去。
那唐世超、唐耀祖父子,赶紧对那吴钥作揖道谢,然后又是对我道谢。
那唐世超对我一口一个“胡小哥,胡小哥”地叫着,那唐耀祖又对我一口一个“胡大哥,胡大哥”地叫着,我都感觉有点乱。
我只好让他们赶紧回家,拿定主意。明天一早,我在黑蛟帮等他们的好消息。
把这件事情扯完,天就开始转黑了,冬天天黑得早。
吴钥让人把我们领到给我们准备的今晚歇息的屋子里先休息片刻,她去看菜准备得怎么样了。等傅友广回来,就派人来请我们入席。
吴钥给我们准备了两间房,我一个人一间,罗仁和陈定邦两人一间。
我也觉得今天奔波了一上午,下午又扯了一下午唐家父子的事情,也有点乏了,准备躺床上眯一会儿。
刚躺下,就有人来敲门了。难道是傅友广回来了,派人来喊我们吃饭了?
我立即起身开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傅友广。
我见他手里还拿着马鞭,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刚到。
我还没说话,那傅友广就开口了,说道:
“胡大哥,好久不见!
你们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事先派人来知会一声,害你们等了大半天。”
我笑着道:
“我们本来是去歙县的,到了池州,就想起了你。顺便过来看看你,也耽误不了行程。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刚回吧?”
那傅友广答道:
“可不是咋的?
我刚到北门,就见有帮里的兄弟在那里等着,一问才知道是胡大哥你们过来了。
我赶紧快马加鞭往回赶,这不,一回来我就赶紧过来拜望你了。”
我笑着道:
“咱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拜望不拜望的。
你赶紧去洗把脸,收拾收拾,待会儿咱好好喝几杯,边喝边聊。”
傅友广高兴地道:“那行,待会儿我多敬你几杯。我先去洗洗,待会儿好了,再来请你。”
说完就径直回自己屋子了。
本来还想眯一会儿的,这会儿也没兴致了。
索性去敲了旁边罗仁他们的门,进了他们的屋子,跟他们瞎扯着淡,顺便等着黑蛟帮的人来喊入席。
过了约一刻钟,傅友广又亲自过来了,说是来请我们入席。
唉!这个同志也太客气了。
晚宴准备得十分丰盛。
我、罗仁、陈定邦依次就座,傅友广、吴钥也是双双坐在主位作陪,另外还有三个黑蛟帮的弟兄作陪。
有两个我认得,就是原来帮里的老六、老七。
上次吴老帮主病故了以后,我们来黑蛟帮,老四、老五正谋划着拉人在池州那边单干,被我们给就地正法了。
当时,那老六就是个骑墙派,两边不得罪。
倒是那老七,表现不错,敢于仗义执言。
当时,因为情况紧急,也没人给我们介绍。这次,傅友广倒是给我们一一作了介绍。
自从傅友广当了黑蛟帮大当家之后,吴钥就是二当家,原来的老六,就成了三当家。
这三当家,姓高,名震川,池州人,泰定四年(公元1327年)出生。为人心思活泛,傅友广好多生意经营上的事,都是由此人牵线搭桥,和柳怀镜差不多。
另外,那原来的老七,自然就是现在的四当家了。姓甘,名泽生,安庆人,至元元年(公元1335年)出生。
当年老帮主吴啸天救过他的命,因此,老帮主走后,他是坚决站在傅友广这一边的。
另外还有一位新面孔,很年轻。
傅友广给我们介绍,此人是现在黑蛟帮的五当家,姓陈,名维林,至元二年(公元1336年)出生,湖北沔阳(今湖北仙桃)人。
据傅友广讲,这陈维林功夫极高,因战乱流落至此,与傅友广一见如故,入了黑蛟帮的伙。
人员介绍完毕,接着大家就开始敬酒。
那现今的黑蛟帮三当家、四当家是知道我们的本事,也知道我们与傅友广不寻常的关系,因此也跟我们喝得很痛快。
傅友广、吴钥夫妻更是与我们相熟。
席间,傅友广老是旧事重提,念叨着我对他的好。
那陈维林见傅友广对我态度如此殷勤,也敬了我好几杯。
因为与这陈维林是第一次见面,另外听傅友广说他功夫好,我也对他是另眼相看,也不住地向他敬酒,搞得他也有几分激动。
酒过三巡,我挑起话题,准备忽悠傅友广他们入我们的伙。
于是,我问他道:
“听二当家说,近来,你们黑蛟帮的人是越来越多,这口粮问题就成了一个突出的问题。
幸亏傅老弟你经营有方,不然,这黑蛟帮一大家子人都吃不饱了。
听说,你今天就是出去谈私盐生意去了,怎么样啊?”
我这话一出口,就算把傅友广的话匣子给打开了。他告诉我们,他今天就是和三当家高震川一起去谈生意去了。
这两年,在经营方面还多亏了三当家,傅友广只是参与了一些面上的工作,具体事宜都是高震川在操办。
但即使是这样苦心经营,近来还是有点入不敷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