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哈斯其其格的这个要求被拒绝了,那么,她下一步就只能跟着我们走了。
如果跟着我们走,当然先是跟我们回大陈国。至于下一步的计划,等到了大陈国,再慢慢研究吧。
马哈只问我们有什么打算,此行的带头人是我,当然得由我来回答了。
本来要不是马里金出了这事儿,我们还准备在马家多逗留几日的,因为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嘛!
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还怎么好意思继续留在马家。
于是,我告诉马哈只,我们此次来阳城堡,因为去了趟腾冲,所以时间耽搁了。我们得赶时间,迅速返回大陈国。
不然那边见我们迟迟不归,一定是急得要命,还以为我们出事了呢。
马哈只自然也是懂我的意思,其实他的想法又何尝跟我不是一样。现在儿子搞成这个样子了,他哪还有心思招待我们。
虽然表面上,他表现得很坚强,但即使再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压在心底,不愿表露出来罢了。
马哈只本来还准备习惯性地挽留我们两句,可刚一开口,就不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我则立即打断了他,说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今晚少不得还得打扰你们马家了。
临走之前,我还是想进屋去跟马兄弟说几句话,道个别。
马哈只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拦着我了,便侧了侧身,让我进屋去看他儿子。他则立即招呼下人为我们安排住宿的地方和晚餐。
进了屋子,马里金躺在床上正发呆呢。
他见我进来了,还是准备坐起身来。我立即上前,让他不要动,毕竟这身上有伤,还是躺着静养比较合适。
其实他这身上的伤口也是快要愈合了,早在行军途中,我都为他拆过线了。只不过是他那处关键部位的伤口导致的后遗症比较严重,让他的精神太受打击了。
马里金见我不让他起身,他便继续躺着,看了看我,也没开口说话。
既然他不愿意开口,那还是得由我来开口了。
我也没有过多的废话。这个时候,说些让人家振作、不要灰心丧气之类的话,都是徒劳,反而会令人反感。
我只说了一句:“马兄弟,明天我们就要返回大陈国了。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你办的吗?如果有,请说出来,我一定尽力而为!”
马里金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自从他受伤之后,他还没有开口跟我们说过话。
我继续说道:“现在没有也罢。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我胡某人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马兄,保重!”
说完,我就起身准备离开。
当我迈出两步之后,身后响起了马里金的声音,他说道:“胡兄……”
见他似乎是有话要说,我立即转身。
马里金见我转过身来,他继续说道:
“我,我不怪你们。
你们不用太自责,有些事情似乎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腾冲之行的结果,可能会成为我一生之痛。但腾冲之行的过程,会成为我今生最难忘的回忆。
能救出哈斯其其格,我觉得内心的成就感一点儿都不亚于我从麦加朝觐回来。
胡兄,保重!”
马里金说完这话,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则也没有开口。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我不知道当时马里金到底从我眼中看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了些什么。
但是我从他眼中看出了一股坚毅的神情,那似乎是包含着一种可以克服一切困难、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
我不由得想了许多,从此次腾冲之行,想到了我当初的穿越。我是不是真的属于这片历史?
我的横空出世,影响到了历史发展的进程吗?
是不是没有我的穿越,马里金就不会有此次腾冲之行?他的下半生还是会跟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生活呢?
从马里金身上,我又联想到了更多的人。
今后还会不会有其他人也跟马里金一样,是因为与我的不期而遇,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呢?
为了消除因为我的到来,引发的一些不良事件,我是不是应该从这段历史中马上消失呢?
太多的假设、太多的如果,我自己的思绪都彻底乱了。
许久,我才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知道我不应该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只会有更多的疑问、更多的困惑。
因为我已无路可退。
我要是消失了,霏儿、思淑、兰儿怎么办?
季牦、姣儿、季貔又该怎么办?
对躺在床上的马里金,我说出了“保重!”两个字之后,就匆匆地出了门。
马家准备的晚餐很丰盛,但气氛很沉闷,当然只能是草草收场。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立即回阳城堡。
阮正伦告诉我们,黎正阿早带着人在阳城堡城南一个偏僻的山村驻扎,就是怕偰老爷子这边出个什么状况,他们随时好撤退。
不过目前一切还好,那看护点已经派来了新的看护林场之人,似乎张运九是把这件事情摆平了,但详细情况还得见了黎正阿再说。
因为黎正阿驻扎到阳城堡城南小山村之后,就立即派人来马家送过信,还特意让两个在马家的兵士跟着回了一趟那小山村。
所以虽然他们驻扎的地方偏僻,但我们还是有人带路,很容易就找到他们的。
见到黎正阿他们的时候,已是未时时分了。
在了解了我们此次腾冲之行的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