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也不知对方的脾气怎么说变就变,夸她一句美貌反而惹了祸。他只得赔着小心道:“这却也没有。拙荆没有贤妹美貌这是事实,我何必骗你?但这却不等于说,我要休了她。否则,天下美人何其之多,我总不能每见到一个美女,就休了原先的娘子,去娶那个美人吧。”
当然他还有句心里话是,我可以纳妾。只是这个时候要把这话说出来,那除非是他脑袋被门夹了,非被这美女特务当场崩掉不可。
陆兰贞听严鸿这般说,轻轻叹了一声,又低下了头去,说道:“严兄,小妹我一时失态,严兄莫怪。”
严鸿也笑道:“贤妹哪里话来?你快人快语,我甚是钦佩,怎么会怪你?”
二人又呆坐了片刻,陆兰贞又道:“听说严兄在国子监读书,加之家学渊源,想必是文才过人,满腹锦绣文章。如今还在新春之内,严兄可愿意赠一首诗与小妹么?”
严鸿闻言,瞬间石化!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莫名其妙的找自己要起诗来?孤男寡女,独处斗室,再写诗一首,这算什么姓质啊?这写完了以后,我还说的清楚么?
更重要的是,自己这点才学,哪会写诗啊。就算抄诗,也不知道该抄什么啊。还有就自己那几笔破字,写完以后,陆兰贞怕是以为自己诚心拿她开心了。倒时候,惹得这位大小姐姓起,严大公子这一身细皮嫩肉怕是有苦头要吃。
见严鸿犹豫不决的模样,陆兰贞轻声道:“若是严兄觉得勉强,也别为难。哎,说来是我不懂好歹。世兄对自家娘子一往情深,自然是厌烦别个女子的。想必世兄陪我坐在这里,便已经觉得很烦了。若不是看在家父面上,多半已经拂袖而去。如今小妹还要这要那,真是得寸进尺。”
严鸿一听这话,又差点喷出来。说真的,正牌死鬼严鸿对胡晚娘,可能确实爱得厉害,但折磨得也不轻。而自个对胡晚娘其实更多是在尽一种lún_lǐ上的义务。至于说因为爱自己妻子,就厌烦别个女子,这更是从哪里听来的砖家理论啊?
就拿自个来说,受过21世纪的道德教育,对胭脂虎可谓爱得深,可转头照样被雪艳娘迷得神魂颠倒。男人对美女的喜好是天姓,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但再看看陆兰贞的神情,听她说话语气,竟似受天大的委屈一样,严鸿更感头疼。仔细想来,今儿这次莫名其妙的会面,对方虽然表现的始终十分强势,可句句话,都在围着一段她幻想得十分美妙的感情旁敲侧击。
想来,尽管生长在特务头子世家,陆兰贞终究是个娇生惯养的闺阁娇女,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也没受过挫折。她的成长环境,比起正牌公主都未必弱到哪去,那么,染上21世纪人所谓的“公主病”,也就毫不奇怪了。
偏偏她又拿自己当了情感幻想故事中的偶像。这公主级的追星族,被偶像当面拒绝,想来自然是难以忍受,越想越委屈。
可是,要是让这位姑奶奶哭出来,弄的美目红肿,那可不得了!陆大都督回家后一看,宝贝女儿与自己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半个时辰,还哭的落花流水,自己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