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里头干嘛?”韩靥脱口问道。王梦雨拉了她一把,红着脸使了个眼色,我也跟着收住了要说的话。这时就重新进了那间此刻又敞开了门的教室,已是空无一人,塑料布也没了踪迹,但后面的课桌确实有几张并在一起。
胡钟煦过去看了看,回来摆着手道:“什么也没有,你们别疑神疑鬼了吧,就算刚才有谁跟这儿干过什么,反正也走了,好好练吧,你们到底仨人呢,怕什么。”
韩靥还难为情地看着王梦雨小声笑道:“其实我想了,肯定不是他,呵呵呵。”看着胡钟煦离开,还带上门,王梦雨才说:“这么一折腾,更觉着刚刚那么猜人家太不合适了,而且大学也不管,就算有人那样。”
我急着要把话题从让我很感丢人的这个话题转开,便说:“也是啊,大学,又是外语系,老师都开放着呢吧,要不明儿那考核,咱们就用《生在中国》,试着唱几句看看人家什么反应,正好王梦雨你不还说那歌儿的旋律和节奏,都特喜欢,所以每次排练完了,老是再唱两句那歌儿。”
“我是觉着那里面的词句特别有意思——”王梦雨说着,自己拍着大腿,轻声哼唱出“‘咱们出生在文时期,成长在批判斗争里,不清不楚的无产阶级,没根除的物质私欲’——”
“只要——”我也来了兴致,用已从韩靥手中取过来的吉他,配合着拨动起琴弦,还跟着刚唱出声,韩靥摆手打断道:“肯定不行,你们不想审核合格,可以冒这个险啊,什么大学不大学的,当这是美国、日本的学校真有自由哪。你们听说过没?人家英国的大学生,有事儿没事的,都敢集体抗议涨学费呢,能比吗?”
王梦雨慢慢地点点头,忽然抬起头煞有介事地样子说:“你这么一说,我正好想起来听说的一个事儿,就是去年,也是师院的联欢会,不是英语系,有几个表演小品剧的,就被说抹黑革命群众,还挨处分了,而且不光他们参加演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