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
杨广看着他,惊觉于他的不同,比起在东宫之时,此刻的杨勇更加的成熟稳重了,即便之前大臣的拍马屁让他看起来有些飘飘然,可现在的冷静,却不是前面的晕晕乎乎。
“臣弟府中尚有要事,就先回去了。”
“听说你即将和西梁的公主成亲了,怎么也不早点告诉为兄,为兄也好早日祝福你啊。”
杨广回过身,笑得腼腆,“实在是怕皇兄太累,不想让您分神,所以就没说。”
杨勇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你的喜事就是我的喜事啊,改日为兄一定要灌醉你!”
杨广挥手回退,“别,您知道弟弟不胜酒力的。”
“就是要你成不了洞房。”杨勇笑嘻嘻,就跟小时候捉弄完他的得逞样,“走吧,我也要接你大嫂回去了。”
“皇兄和皇嫂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杨广无不羡慕道。
“羡慕什么?你也会有的。”说完,杨勇笑着往独孤伽罗的住处前去。
才走进大宝殿,就听见婆媳俩认真地讨论着什么,连他进来也没察觉,直到他轻咳几声引起她俩的注意,她们才停装头。
“殿下。”恪靖起身盈盈一拜。
“下朝了?”独孤伽罗问。
杨勇点点头,还没拉过恪靖的手,就听得独孤伽罗说,“怎么没见到皇上?又去处理琐碎事务了吗?”
见杨勇投过来的视线,独孤伽罗将之前高德提议让杨坚做太上皇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下。
“那个高德也真是的,哪壶不提提哪壶,明知你父皇凡事都是亲力亲为,还这么说。”独孤伽罗摇头,没见到变了脸色的杨勇。
独孤伽罗不知道杨坚今日的心情,杨勇知道,也解开杨坚突然闷闷不乐的原因。等独孤伽罗絮叨完了,杨勇笑着安慰,“您也知道,高大人也是为了父皇好,让他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分清主次,这样不仅人物轻省些,身体也能得到休息。”
“要是他能劝得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了,”独孤伽罗叹息了声,“连我的话都不听,他会去听高德的?只会让你父皇变本加厉让自己忙碌而已。”
注视着独孤伽罗那张憔悴的脸,杨勇默然不语。
回去的路上,恪靖敏感察觉出杨勇的不对劲,百般问之下,得到的只是他揽过她的肩,说今后他会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她的话。
事实也的确如此,接下去的好长一段时间,杨勇的日子可以用清闲二字来形容,每天下朝后,他就有大把大把空闲的时间,于是他就利用这样的时间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邀请外面的朋友到东宫来饮酒作诗,或者对弈,有时他也会去宫外悠转悠转,等到天将暗时才回来。对于他现在这种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恪靖也不多说什么,而是悉心照料那两个幸伙。
说来高良娣的两个孩子也快一周岁了,和刚出生时比起来,现在的他们是愈发长得粉雕玉琢了,见到恪靖和杨勇时还会咧开嘴笑,就跟认识他们一样,而且也只喜欢他们俩抱,特别是在刷小性子的时候,其他人无论怎么哄怎么骗,俩孩子就是不消停,一直要等到恪靖过来了,才止住哭声。
独孤伽罗老说,恪靖就跟已经成了这俩孩子的娘似的,孩子就只爱赖着她,就连身为奶奶的她想夺宝一会儿都不能。
七月中旬的时候,东宫突然来了两个大有权贵的人,梁士彦和宇文忻,杨勇得知两人的到来,让恪靖好好招待一番,并将他们当作上宾一样接待。
当恪靖见到这二人时,心头就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晚出生有几个好处,最大的优势就是她能透过史记知道前朝代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所以当听到杨勇介绍这二人时,她就有了警觉。
梁士彦在讨伐尉迟迥上立了大功,而且英勇善战,所战必胜,所以杨坚就派他代尉迟迥为相州刺史,然而随着他的功绩越来越多,名声越来越大,杨坚对他产生了猜忌,疏离他,将他召回长安让他做了个有名无实的清闲官。
另一个宇文忻,是修建大兴宫宇文恺的哥哥,与隋文帝少年时交情深厚,加上他善于用兵,就成了上国柱,日渐有威信声望,最后也和梁士彦一样被杨坚猜忌,并因为受到谴责而被免除右领军大将军职务。
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个清闲无事,私下里就来往很多,欲密谋起兵造反,直到后来被梁士彦的之子揭发。
两个同是有相同遭遇,又对杨坚心怀怨恨,如今找上杨勇会是为何事?而且看杨勇对他二人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初次见面。
恪靖的眉峰跳了跳,想到之前杨勇老是往外跑,思来想去也只有那段时间与他们认识并且来往。想必他们也是看到杨勇被隋文帝疏远,成了清闲之人,就打起了主意,想让他参与到他们的造反计划来。
也许……事情背后还未必这么简单……
恪靖料得没错,梁士彦和宇文忻确实有想把杨勇拉到他们计划中的打算,而且也想好了说辞,可两个人的出发点是相同,终点却不同的。
梁士彦是个直性子的人,他只是因为自己怀才不遇,加上杨坚的疏离,让他心怀怨恨想给杨坚点教训,再看到杨勇和他一样,被亲生父亲猜忌疏离,就想到同样遭遇的他,于是惺惺相惜,就想让杨勇加入。
而且他也欣赏杨勇的才华,早在之前他就听闻杨勇治理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