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之人大多茫然不解,显然并不知道这七色花到底是什么来历,而赵擒龙则是身体微微一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蓬莱岛主脸上现出了愕然的表情,片刻呼一下站起来,骇然盯着赵昆仑。
从这几人的表现,大伙看得出来,这七色花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玩意,果然,蓬莱岛主看了赵昆仑几眼后,叫道:“贤侄,你……你怎的会中了这种恶毒的玩意?”
转脸看向赵擒龙:“擒龙兄,你……你既然知道了贤侄中了毒,怎的还这般的平静?”
赵擒龙脸上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就双眉一掀,哈哈笑道:“中了毒那又怎样?这里不是有个厉害的家伙么?”他转眼朝着周伏虎扫了一下,淡淡说道:“这天下,若是连他都治不好,那也就没人能治好了!”
清苑眼眶一红,对正要开口的蓬莱岛主低声道:“赵郎是为了我,这才中了七色花毒,所以,我这才……才痛恨弟弟的所为,若不是因为他,赵郎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厅里的诸人这才恍然,看向赵擒龙的目光都带着些惊愕及敬佩,自己儿子遭遇了这等事情,他却风平浪静,半点也没有惊惶,这等气度,非常人能及也。
赵擒龙待到清苑说完之后,嘿嘿一笑:“即便姓周的治不好,那我也是有法子的!”
周伏虎眼睛一瞪,就要发怒,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再说话,只是微微叹息一声,然后怔怔的看着赵昆仑,此时赵昆仑脸上的色彩已经全然逝去,精神却看起来似乎萎靡了一些,周伏虎看了他片刻之后,探手在他手腕一摸,微微闭眼探查一会,睁开眼后,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他转头看向赵擒龙,思索了一下:“七色花无色无味,中了之后会令得人性情大变……”停顿一下她继续说道:“这种毒物如同最猛烈的春药一般,若是中了之后,男子会不停歇的寻找女子发泄,无休无止,一直到精尽人亡……但若是无法发泄,则需要极大的毅力坚持过最初,一旦坚持过去,那就不会再有这种欲念,不过……”
他看了赵昆仑一眼,幽幽叹息了一下:“自此,每隔三天,中毒之人脸上就会现出一种色彩,越到后面,现出的色彩越多,当出现两种色彩之后,这毒就再也无药可治……”
微微闭上眼睛,周伏虎轻轻说道:“刚才昆仑脸上,出现了四种色彩,已经是……是再无治愈的希望……”说完这句话,他睁开眼,看向赵擒龙,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你是他父亲,怎的就能这样淡然?”
赵擒龙脸色微微凝重了一些:“连你都无法救治?”
周伏虎摇摇头:“七色花这等绝世毒物,若是在最初的时间,我还能抑制一下,慢慢想法排出毒素,能让中毒之人延缓死亡的时间,不过此时已经是四种色彩,恕我无能为力!”
赵擒龙微微抬头,看向大厅外,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厅内的人,都怔怔的看看他,又看看赵昆仑,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劝慰。
蓬莱岛主面色渐渐苍白起来,看着女儿很久很久,但清苑的目光却没有与之对视,只是痴痴的停留在赵昆仑身上,良久,蓬莱岛主的声音响起,很嘶哑,比之刚才,又多了几分低沉:“这一切,都是因为青狄而造成的?”
没有人回答,但是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蓬莱岛主脸色越加的苍白,喃喃道:“难怪,刚才你会这般的不依不饶,我还认为,你这姐姐不免太过不计情面,这么说来,却是……却是青狄过于……过于……”
说到这里,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这事与青狄没有直接关系,但若不是青狄透露出消息,赵昆仑也不会遭遇这等事情,将心比心,赵擒龙此时该如何的愤怒?清苑生那么大的气,也是情有可原。
赵擒龙脸上却依旧淡然,仿佛周伏虎宣判他儿子的死刑,并没有引起他情绪上的波动,清苑眼里的悲哀越加的浓重,渐渐的,变成了一种决然。
骤然间,清苑的声音爆发出来:“一个是我自小看大的弟弟,一个是……是我此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和睦相处呢?赵郎为了他,进入青木崖后山,找到灵药,这才治愈了他,他怎么还能狠心这般?为了一些权势,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赵郎若是不治,我……我也不想活了……”
赵擒龙哈哈一笑,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哭声,厅里的众人看着赵擒龙,心里均想,这人难不成是疯了,到了这般情景,居然还能笑出来?
赵擒龙看了清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柔和的表情,转而看向周伏虎:“你就能确定,一定没治了?”
周伏虎还没有说话,赵擒龙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找到他们两人的时候,尽管已经察觉昆仑中了七色花的毒,不过我却没说什么……”
赵昆仑与清苑身体微微一震,两人都抬起头来,看向赵擒龙,似乎没有预料到赵擒龙早察觉到此事,赵擒龙面色转缓,扫了两人一眼:“不过,我想到老周你在这里,这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难度,不过七色花的毒性,我也略知一二,当下心里就思忖过,若你也没有法子,那该怎么办?这么一想,我自然也就不再担忧什么……”
周伏虎脸上现出一丝愕然,继而满脸的震惊:“你……你打算那么做么?”
赵擒龙点点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