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柳丽莺吓得慌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您怎么来了?”
皇后回头,衣袖一挥道,“我不来,任由你在府中欺人不成?”
“这,这是误会……”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皇后大怒道,“我儿成亲不久,就上了前线,在外御敌本就不容易,将后院托付给你们,是信任你们。你倒好,不仅不会替殿下分忧,反而欺压府中姐妹。柳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么?!”
“娘娘饶命……”
“罚你三月俸禄,回去闭门思过!若是温氏无碍便可,若她有什么好歹,你就等着受罚!”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谁知温雨嘉病后醒来,身体却一落千丈。据御医诊断,说是她平日里受人欺负,郁郁寡欢,而弱了身子。往日那些不公的待遇,也被捅到皇后面前。
皇后本就为了后宫的事烦心,最见不得这样的争执,偏偏柳丽莺等人,没进门多久,就酿出这样的祸端。
本来这样的事情,可大也可小。但不知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不断闹到皇后眼前,到最后柳家人三次被召入宫中,算是彻底丢尽了脸面。
柳丽莺也被她父母叫去狠狠教训了一顿,几日没有再出过门。她被迫去同温雨嘉道歉,还没有走进门,就看到那女人好端端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柳丽莺瞪大了眼,大步流星的跑了进去,她指着温雨嘉,道:“你不是生病了吗?”
“嗯。”
可她分明面色红润,根本不像外头说的那样,被人欺负的没有了人形。反观她的桌上,泡着一壶上好的龙井,还装着白嫩的糕点,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一想起害自己被人辱骂的罪魁祸首过得这么舒服,柳丽莺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大怒道:“你,你这分明是在骗人!”
“是吗?”温雨嘉坐在椅子上,态度悠然,“可能是我这几日心情好,身体恢复的好吧!”
“我本来就觉得奇怪,就算你真的受了风寒,也不会因为那么点水,就搞得那么严重!”柳丽莺想通了,“你根本就是算计好的,皇后娘娘也是你请来的吧?”
“不是,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温雨嘉道,“你难道不知道?皇后偶尔也是会来府中的吗?每月初八、十九,她会来府中看一看。本来皇甫央应该会同她一起,但那日不巧,她刚好有些事要处理。也不知道是谁,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把人引了过来。”
“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温雨嘉喝了口茶,“你若不派人,上来欺辱我,又有谁能给你下这个套?”
“我……”
柳丽莺被她气个半死,却又无从反驳。就算她能证明这是温雨嘉故意搞得鬼又能怎么样?她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真的。皇后已经因为这些难看了她,她再上前怎么说,都会被人认为狡辩。届时情况只会更糟糕。
温雨嘉若是在人前与她争辩还好,可偏偏她私底下伶牙俐齿,到了人前却一句话都不说,只会默默的流泪。她长的不出众,气质又温婉,别人看了只会觉得她受了委屈不敢说,天平早就偏了,又怎么会理她说的。
装弱装可怜这招,她见得不少,但装到到这种程度,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柳丽莺道,“你以为你这样的把戏,能演多久?”
“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温雨嘉道:“自古以来,白莲花都是宫斗的第一强手。”
柳丽莺哪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就算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也知道这是在嘲讽自己。柳丽莺气呼呼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道:“你别得意!你以为这些小花招能瞒得过谁?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是无辜的!”
温雨嘉不欲再与她争吵,自顾自的躺回自己的椅子上,开始晒太阳了。柳丽莺不想自讨没趣,冷哼了一声也就跟着离开。
这天天气不错,园子里花草的长势也不错。又教训了讨厌的人,眼下应该会有好一阵子清净日子过。就算柳丽莺再想找她的麻烦,也不会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
温雨嘉闭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只是在确认,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不是错觉?屋顶上发出细细碎碎的脚步声,那人似乎觉得自己隐藏的挺好,她微微睁开眼,往屋顶的方向瞧了一眼,从角落露出来的半颗脑袋,圆滚滚的,正朝着这个方向,试图看些什么。
温雨嘉本来以为是刺客,但仔细一看,她头上戴着头花,估计是个女孩儿。想了片刻,总算想到一个可能。
“我倒是不知道,我这里有什么机密要事,值得你来偷听的。”温雨嘉淡定地喝了口茶,笑着说,“莫非你们东皇也知道打不过我们,试图用这种方式探知一点情报吗?”
云琉到了现在,都不好奇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了?见行踪被发现,她干脆的从楼上飞了下来。
云琉身上穿着下人的衣服,一身浅绿,看配饰打扮,是后院做杂事的人。不过也难怪如此,她一身的力气,若是让她去做些绣工女红,反倒是糟蹋了人才。
云琉这次没和她生气,看样子反倒是有些打抱不平,“你那欺负我的势头去哪了?就这么任由人家对付你,不会反击的吗?”
“我只知道,我在这个府中无依无靠,与人发生了争执,难免要遭受一点苦楚。既然能从一开始就避免,为何我还要去遭这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