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闲聊呢，突然响起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就见门口，一个红衣身影走了进来，“大晚上的，抱着看星星？”
“师娘。”
两人刚想站起来跟她打招呼，她摆了摆手，“免了免了，别这么客气，咱们师徒之间也没这么多规矩。”
她似乎是刚沐浴过，头发披散着垂在右肩，还带着一丝潮气，身上穿着一件红色长裙，她温柔气质配上张扬的颜色，又别有一番气质，站在月下，就是活脱脱的月下美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师娘走过来，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听说你们在找这个人？”
姬辞雪接过一看，就是那张神秘男的画像，不由奇道：“师娘见过他？”
师娘伪装成方士在蛮族时，被严格看守，哪也去不了，所以也没见过这张画像，倒是回了边城之后，看见满大街都是，才拿了过来。
她道：“见过啊。”
姬辞雪一下坐起来：“在哪见过？”
师娘道：“有一日我实在是炼丹无聊了，就换上夜行衣在蛮族领地游荡了一圈。
姬辞雪：……您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不过，蛮族领地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我逛了一圈，最后在戈鹰的大帐外停下，谨慎起见，我不敢靠得太近，隔着一段距离，听到戈鹰和一个男人说话，他叫那个男人‘老师’，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小。过了一会儿，就见一个青衫男人从大帐中出来，借着月色，我看清了他的相貌，可不就是这张画像上的长相嘛。”她摸着下巴，边回想边说，“他应该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我没在他身上感受到内力，但是他的感官却是异于常人的灵敏，我离他很远，并且藏身在树上，完全没有动弹，他却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师娘被发现了？”姬辞雪问。
“不知道。”师娘道，“当时我以为是巧合，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可能发现我呢？后来也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两人沉默一阵，姬辞雪道：“他是戈鹰的老师？”
“戈鹰确实这样叫他。”
“师娘觉得，有人能五十年容貌不改吗？”她将整件事跟师娘说了一遍，听得师娘神情越来越严肃。
“这不可能。”她说，“更何况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
“可种种证据表明，这个神秘男人做到了。”
“这倒是一桩奇事。”师娘道，“要不我把那个男人抓来？”
“此人诡计多端，若是那日他真的发现了你，肯定会有所防备，一来他行踪不明，二来很容易中他的计，咱们还是不要贸然行动。”姬辞雪道，“柳涯先生说，二十年前他在废城看到一伙方士抓小孩子炼丹，此事可能也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师娘当时没见过他吗？”
她想了想，肯定道，“在蛮族大营，我是第一次见他。说起当时炼丹的事，据我所知是大漠兴起的红月教搞出来的，那些不是真正的方士，而是教徒假扮成方士，为的是隐藏身份，将他们当时的恶行嫁祸给中原人。后来我和你师父与另外几个西域高手一起，将那红月教一锅给端了，也没人提起过那个神秘人，教中并未见过他的踪迹啊，徒儿，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姬辞雪和萧王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那他们当时到底炼的什么丹，又为什么非要在废城炼丹呢？”
这倒是把师娘给问住了，她说：“我们将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把火给烧了，就完事了，江湖人可不是查案的，谁会想那么多，事情解决了不就完了吗？”
姬辞雪：……
这倒也是。
又聊了一阵，师娘说她要去睡了，让两人也早点休息，还对萧王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道：“晚上可悠着点。”
说完就走了。
姬辞雪怎么觉得，相处下来，师娘越来越放得开了呢？初见时，还以为她如外表一样温柔的女子呢，现在看来，活到这个岁数的人，哪有那么简单呢。
她说：“师娘是不是有些想师父了？”所以才说这种调侃他们的话。
萧王道：“我小的时候，他们关系并不好。”
“啊？”这倒是完全看不出来，她还以为他们感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都是师娘单方面的生师父的气，师父总是一个劲的赔礼道歉。”似乎是想起来当年师父的囧样，挑唇笑了笑，“师父总是问，师娘对他到底有哪里不满意，师娘说哪里都不满意。”
姬辞雪：“这样也能在一起吗？”
“师父说女人这么说都是口是心非。”他说，“不过一开始在一起的原因是，师娘打不过师父。”
“师父可真是爱瞎说。”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年轻时师娘的脾气不好，是整个大漠都知道的。”萧王说，“后来时日长了，师父的诚心打动了她，她也改变了很多，出生入死，人世变幻都经过了，这些年，脾气也越来越好了。当年师父追求师娘的时候，闹出很大动静，他逢人就说自己有多喜欢师娘，没想到这样反而惹得她反感，还有人说他老年吃嫩草，当时师娘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初出江湖，还没来得及长见识，就被师父给缠上了。”
他想起当年的趣事，声音也变得低沉温柔，“有一回，师父带着一伙兄弟将师娘给拦住，让师娘嫁给他，师娘说，天下好男人这么多，她还没见识过，她要看遍天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