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蕊蕊几乎是“落荒而逃”。
安暖摆了脸色,将数学书拿出来,摊开来,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哟,人家想和你说悄悄话呢,看来是被我打扰了呢。”
“知道你还在那乱晃。”
安暖反应有点大,侧过身狠狠地踹了一脚肖逐的椅子,说:“你懂不懂用词啊,啥叫乱晃啊,我那是在散步呢,早上吃多了,走两步对身体好,懂都不懂的你。”
“你哪天吃的不多?”肖逐挑了挑眉,侧头看着她。
安暖转过身,气鼓鼓的看着数学课本,拿起笔在第一道题目上画了一个小叉叉,又不甘心的补了一句,“你要那么想知道她想和你说什么,下了课你去问她啊。”
肖逐这么闷骚的人当然不会去。
但安暖比肖逐更想知道祁蕊蕊到底想和他说什么,而且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事。安暖知道自己在场,祁蕊蕊肯定不会来找肖逐,便每节课间都去到教室门口,趴在窗户边看她有没有来找肖逐。
结果是,并没有。
一直到月考开始,祁蕊蕊都没有来肖逐的座位上找过他。
这次月考采取打乱分班的形式进行,安暖被分到了高二的教室。眼瞅着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安暖觉得更紧张了。
但陌生的不止是周遭的同学,还有发下来的数学卷子。
安暖清楚的记得每道题目都在哪里见过,却只记得题目不记得答题步骤。在迷迷糊糊中,高中的第一次月考结束了。
回到班上,各科的课代表已经陆陆续续的将考试的答案写在了黑板上。
安暖不想面对,脑袋两边一边贴了一张草稿纸,挡住自己的脸和视线,将自己包围起来,很是苦恼。
“你干嘛呢?”刚刚回到教室的肖逐像看小怪物一样看着她。
这小女生又在发什么神经呢?
“别理我,我要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安暖像是念着某种咒语。
肖逐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满黑板的各科答案,明白了一二,他瞅了一眼安暖,拍了拍正在对答案的贝德的肩膀,“唉,你看那数学选择题的答案是什么啊,我有点看不清,能给我念一下吗?”
“好啊,你听好了啊,”贝德像是居委会调解家庭矛盾的热心大妈,看着自己的试卷旋即就念起来,“c。”
“谢啦。”
安暖这下心彻底凉了。她一把扯下脑门上的草稿纸,向肖逐投去可以杀死人的目光,“你故意的是吧?”
“我真看不清,”肖逐一脸无辜,“你看,刚刚张沐宇挡到黑板了。”
“你不怕我想不开从楼下跳下去啊?”
肖逐觉得好笑,侧头看着安暖,眯了眯,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成绩了?”
她是在意成绩吗?真是个木头。但安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其实和谁坐同桌根本没什么差别。
可就是因为和他坐过了同桌,只要一想到接下来一扭头看到的可能不是他,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错了几道?”
安暖撇了撇嘴,将脸埋进书本里,左右扭了扭,“错了五道。”
“还行,不算太差。”
“你也错了很多?”安暖突然直起身子,眼里发着光。
既然不能一起做学霸,那一起当学渣也一样美滋滋的。
“那倒没有,我一道也没错。”
“…..”
您可真会安慰人啊。
在那个还没有机器改卷的年代,老师们改试卷的速度还是快到匪夷所思,以至于安暖时常怀疑老师到底有没有认真在改,是不是因为批改错误自己的分数才这么低。
但事实是,不存在的。
不过安暖这次的成绩倒是进步了一些,全班45个人,她考了第32 名,虽然还是中下游水平,但是比刚入学时的班级最后一名还是好看了很多。
肖逐没有意外的又考了第一名。
“祁蕊蕊可是看了你好几眼了,”安暖凑到肖逐的面前,“但我觉得她不是在看你,是在看我,准确的说是在看我的位置,她想和你坐同桌。”
“你别瞎看不就好了,刚刚老师讲的题会了么?”肖逐未曾抬头。
“是她在看我们这边。”安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你不看她怎么知道她在看你?”
你厉害。
今天是国庆长假前的最后一天,成绩也下来了,就是说任平要在今天就把座位调整好。安暖特别希望任平忘掉这茬或者是突然决定不换了,再或者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崴了脚没办法走到教室。
可老师都有一种“身残志坚”的美德,她相信别说是崴了脚而已就算是摔断了腿,任平也会杵着拐杖走到教室,宣布大家可以开始选座位了。
总之,她很害怕。
两人成绩差距这么多,她想不出能坐到一起的办法。
任平只出现在教室简单布置了一下假期作业和假期出行需要注意的安全事项,就把换座位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班长和副班长进行。
祁蕊蕊这次彻底不管安暖在不在场了,走到肖逐面前就紧张的开口道:“肖同学,我们一起坐前排去吧。”
并不是询问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