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焕刚从手术室出来，距离苏醒还需要点时间。
陈焰和陈礼鸿等人见老人家没有苏醒的迹象后，随口寻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陆星辰隔着icu病房的窗口，远远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心中隐隐抽痛着。
吕护士拍了拍她的肩膀，“星辰，已经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陈韶庭跟陆星辰并肩站在一起，闻言也从icu病房里收回目光，看向她，“是啊，先回去吧，今晚有我跟吕护士守夜就行了。”
陆星辰也知道自己守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轻轻点头“嗯”了一声，“那辛苦你们了。”
陈韶庭淡淡笑了笑，“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是我亲爷爷。你快走吧，季总也陪你在这儿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你帮我谢谢他。”
她说着微微一顿，不知道想起什么，“也帮我谢谢霍少爷，他有心了。”
陆星辰点头，“我会转达的。”
……
出了医院大楼，一阵夜风吹来，凉凉的，陆星辰下意识打了个抖。
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冷了？”
陆星辰摇摇头，往他身后看了眼，“怎么只有我们两个？霍东衍呢？”
季瑾言:“他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陆星辰愣了一下:“诶？他不是可以蹭你的车回去吗？干嘛要多此一举麻烦他家司机？”
季瑾言揽着她走向车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进去，待她坐好后才替她关上门，绕过车头打开主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才淡淡道:“他难得有这样的自觉。”
季瑾言想起霍东衍刚才愤愤不平的指控:你们能顾及一下单身狗的感受，别无时无刻都虐狗吗？！
他的答案自然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不能。
霍东衍闻言险些吐血三升，拿出手机拨了自家司机的号码，便朝他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他才不会找虐呢。
……
一路上，女孩出乎意料的安静，一声没吭地望着窗外，心不在焉。
前方是个红灯，季瑾言降低车速，缓缓将车子停下来，这才转身看向身旁的人，“在想什么？”
陆星辰闻言，回过神，转眸望向他，“季瑾言，那个奖励，我们之前不是说好去法国的吗？现在我想换一个，可以吗？”
季瑾言皱了皱眉，不置可否，“你想说什么？”
她看着他，嘴唇嗫嚅，直至红灯转换成绿灯，车子缓缓启动，她才又转头看向窗外，忽而开口:“我想拍婚纱照。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声音很低，然而在封闭的车厢里，却清晰可闻。一字不落地传入男人耳里。
即便沉稳淡定如季瑾言，闻言后也是狠狠怔愣了几秒，车子险些打滑漂移，也得亏他车技了得，才避免了一场交通事故。
陆星辰也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狐疑看向他，“你……”
该不会是她刚才说的话太劲爆，把素来淡定的季总也给吓怔愣了吧？
陆星辰忍不住反思了一下，心想自己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刺激。
季瑾言斜睨她一眼，很快就恢复了往日淡定从容的模样，嗯，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他将车子稳稳停靠在路边，屈起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静默半晌后，才转眸认真地凝向她:“你刚才一直心不在焉的，就是在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