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绥并不怀疑贤妃所说的话,局势进展到这一步,当中必定是出现了什么破绽。
她抱着姑且一问的态度,倒也没有想着真的从贤妃口中知道些什么。
不想,贤妃却这样说:“本宫自然会为你解惑的。汪印的确是很厉害,但是他却算漏了一:那就是人的感情!这个骗不了人。”
“当你出现在京郊农庄之后,本宫便反复回想起那天晚上皇家宴会的情景。那个时候你呕吐得厉害,汪印迅跃至你的身边,并且向皇上请辞提前离宫。这些……你记得吧?”
叶绥点点头,这些她自然是记得的。
“一个人或许会说谎,但是下意识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本宫想了又想,对汪印的反应实在印象深刻。整个宴会之中,他的眼神经常落在你身上,所以你呕吐之后他便立刻知道了。他对你的确十分疼爱和紧张。这和传言不差,对吧?”
传言都说汪印极为疼爱他的小妻子,贤妃知道的这个传言,叶绥当然也知道。
“一个如此疼爱紧张自己妻子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妻子与旁人有染呢?特别是汪印这样的人!汪印这个年纪了,过去经历过什么不用本宫多说吧?他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若是现了你真的与旁人有染,定然会立刻起了杀心,绝对不会留你在这个世上多活一息!”
“他怎么可能把你给送走?还让叶向愚前去京郊农庄?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叶向愚前去京郊农庄是为了保护你吧?”
“有了这么多破绽,本宫怎么可能相信你怀有身孕呢?虽然本宫不知道汪印设这个局是为了什么,但很可惜,你们失败了。”
贤妃说到最后,笑容越灿烂,这与她平时与世无争的清冷模样极不相像。
看在叶绥眼中就是明晃晃的嘲讽与炫耀。
不过此刻,叶绥却觉得贤妃能够洞悉一切,的确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他们如此的失败,也的确是值得贤妃来嘲讽。
不过,叶绥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反而好奇地问道:“娘娘能够洞悉一切,想必那些在农庄窥探的人是娘娘派去的?京兆百姓聚集一事,就是娘娘的后手?”
那些暗中窥探的人突然出现,又莫名消失,这些人究竟是谁,庆伯和王白没能抓住,自然也就难知底细。
现在听了贤妃这么说,她就想明白了,那些人想必是贤妃派去的——或许从那个时候起,贤妃就在布置后手了。
贤妃笑着点点头,道:“没错,那些人的确是本宫派去的。本宫最开始只是想确认你是否真的有孕了,但在叶向愚出现之后,就没有这样的必要了。”
叶绥表示了然,继续问道:“原来如此……后来缇事厂查探到邵家农庄和京兆百姓家里都有承恩公府的仆从,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还是娘娘栽赃嫁祸?”
不管是齐适之和缇事厂的查探,最后都指向了韦皇后,最后由韩珠节递上去的调查也是如此……现在看来,这些也都在贤妃的算计之中。
“有差别吗?最后结果都不会有改变,不过你既然问了,那么本宫不防告诉你。承恩公府的确派人去了邵家农庄和那些百姓家中。难得有机会对付汪印,皇后和承恩公府怎么会没有行
动呢?”贤妃这样回道,倒没有作什么隐瞒。
言下之意,就是她与韦皇后联手了,局势才会是这样的走向。
叶绥想了想,顺着贤妃的话语问道:“娘娘,皇后娘娘知道你派了人前去京郊农庄查探吗?我真的很好奇,娘娘深居简出,哪里来这么得力的人手呢?连缇骑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贤妃的背后有谁、从哪里来的势力,这都是汪印和齐适之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是他们一直按捺住的原因,不然贤妃不可能平安无事。
既然贤妃作出了这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叶绥便趁势问了。
正如她所料的那样,对于这个问题,贤妃并没回答。
“这个,本宫就不能告诉你了。你已经知道得太多了,不是吗?现在轮到本宫问你一个问题了,你也好为本宫解惑解惑,这也是本宫召你进宫的原因。”贤妃笑眯眯地回道。
“娘娘请问。”叶绥状似恭敬地说道。
正好,她也想知道这点。贤妃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有说到召她进宫的原因。总不会是特地为她解说吧?
贤妃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本宫想知道,你们大费周章设这个局,是为了什么呢?”
“本宫想来想去,都觉得你有身孕这只是汪府的一件丑事而已,所损害的也只是汪印的威望而已,就算本宫入了局,对本宫有什么影响呢?”
在她看来,汪印和叶绥已经是她手下败将,但是这一点,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汪印设这个局,原本是打算怎样对付本宫的?
叶绥笑了笑,并没有露出失败者的颓唐,她眨了眨眼睛,反而有一种畅意:“娘娘召我进宫,就是为了想知道这个答案吗?并不是这样吧?”
“且让我猜猜娘娘的心思?娘娘唤我进宫,的确是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您也觉得,不知道答案也没有关系。反正您已经笃定了我们肯定不能翻身,所以答案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猜,娘娘是想让告诉我,您才是赢了那个人,我和半令都输了,是吗?”
贤妃脸上有的笑容从来没有停歇过,眼中的嘲弄越来越明显,这让叶绥猜到了她的心思。贤妃只是为了彰显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