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犹如天降,背手而立,不染俗尘的白袍,如云洁净,他的脸俊而美,俏而丽,脸的轮廓仿若是神人雕刻的上上等绝世珍品,棱角分明,没有瑕疵,寸寸都完美无暇。他眉如柳叶,鼻如悬胆,唇薄含丹。长长的睫毛微掩住闭着的双眼。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他浅浅笑起,周围开的艳丽的花朵都纷纷低垂下头,落下晶莹的泪来。众人忘了呼吸,他是女子还是男子?看穿着分明是男子,但那眉眼却是芳华柔美,世间怎么有那么美的人啊,美得让人窒息,美的想他永远留在眼里,再容不下任何风景。
忽的,一阵强风吹来,众人眼里都进了尘,闭眼回神,等众人再睁眼,那个白色身影已经不见了,原地空空,好像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不曾出现过什么人一样,他们也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疑问一翻,做鸟兽散。只有老桂树下的大石头上还有些余温留下。
“阿钰,你来的也太晚了,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苏小竹一脸不高兴,翘着桃色红唇,斜眼看着面前的白袍玉面的公子。
白钰媚眼流转的看着苏小竹,宠溺的笑着:“我只知道,你睡了两个时辰了。”边说着,边温柔的给她整理乱发,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
“两个时辰!”苏小竹有些不敢相信,板着指头回想着。今日是白钰约定她的日子,白钰让她在老桂树下等他,她等着等着有些犯困,就借着树下大石躺了会儿,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两个时辰了?她何时变得如此嗜睡了。
“快走快走,花会要结束了吧!”想着自己已经错过了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能看多少戏本,能听多少琴曲啊!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可惜,好不容易能来人间玩耍,竟然让她白白浪费了两个时辰。
看着苏小竹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前面,白钰倒是姗姗移步,他从白袍长袖中拿出一卷白纸慢慢展开,原来是刚刚苏小竹睡在树下,被人画下来的丹青。一棵树,一块石,一个人,景画的倒是简单,人画的就很细致,那皱起的衣角,那缕缕的头发,那甜笑的红唇。画者倒是观察细致,画工也不错,整幅画因为苏小竹透出一丝懒意来。白钰的眼里露出笑意的更盛,不过语言里假装嫌弃:“这画的实在太差,就看着这画中人过得去。”
花会从南街开始,摆了足长七八百米不止,来往行人摩肩擦踵,络绎不绝。苏小竹被白钰护在怀中,艰难前行。偶时被人撞一下挤一下,白钰就将苏小竹护的更紧。这豆腐吃的,神不知鬼不觉,白钰在一个白面端清的面具下笑的不亦乐乎。
“阿钰你看,好多花啊!咦?那是什么。呀!那个鱼儿好可爱。哇!这荷包绣的好漂亮!前面是不是还有很多好玩的。”苏小竹的脸上戴着一个粉面含羞的面具,看的是眼花缭乱,面具虽然遮住了她灿烂的笑容,却没有遮住从身体中就透出的欢喜。
周围很是嘈杂,但白钰应该是能听见她说话的,身旁的白钰久不做声,苏小竹回过脸来,抬手用胳膊杵了他的胸口一下。
白钰歪头看着苏小竹,一双黑色的眼睛就像黑夜的天空,闪耀出无数的星点,放出柔和的光芒,微弱而又无法忽视。就像温水煮青蛙,越看越让人挪不开眼。
“嗯?”白钰疑问。
“我问你那么多,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话都被你说了,你要我说什么?”
“你附和我一下也好啊。”
“嗯。”
苏小竹翻起白眼,对白钰表示鄙视。白钰却当没看见,继续护着她往前走。
“对了,先前我睡了两个时辰,你肯定在旁边,你怎么不叫醒我,反而同路人一起看着热闹。”对于白钰揩油的事情,苏小竹是根本就没有感觉。她和白钰已经认识有三百多年了,虽然苏小竹不懂男女之情,但她从没想过白钰对她的好,就是人间戏本里说的男女之情。白钰对她所有的好,在苏小竹眼里心里,已经是超越人间亲情所能形容和表达的。对她来说,白钰是这世上对她最好,对她最重要的人,不对,是妖!
“看你睡的如此香甜,我实在不忍心打扰啊。况且我家小竹如此美,供我一人欣赏如何好,不如让众人也一饱眼福。”
“那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苏小竹指这自己的面具,白钰戴面具是生的太美,一不小心就会让那些承受能力较低的女子出了人命。一不小心还会让那些爱美的男子成了断袖。她面貌平平,丢在人群里,顶多漂亮那么一点点,也不会出什么事,干嘛硬逼着她也戴了面具。
“经过刚才一事,我才发现你人气也不低,让我生了些许危机感,后悔让你抛头露面。要是你也瞎了眼,看上了谁,那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了。”白钰说的十分惋惜,惆怅。
苏小竹有时脑袋转的慢,不能立刻领会白钰说的,沉默许久,才想明白过来,白钰说的这话重点是也字呀!他的意思是看上她的都是瞎了眼的?呵,白钰果然阴险,就会和她开玩笑,就会口出“恶”言,损的她“体无完肤”。
“若说到美,我可不如你白钰,你是自己不想麻烦,推出我来,自己却在楼上躲清净,狐狸精!”白钰的真身是一只白狐,但不是九尾狐族,他是个孤儿,他生来就极不过他,就直唤他的名字,喊着狐狸精。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