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作为一个老人家的谱摆完了,谢驱说起了正事,将驿报往花木兰手里一塞,说了句你自己看,就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饮茶了。
花木兰看着手中这份辛级驿报,弄不清楚谢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种芝麻大的小事也值得谢驱跑一趟?还是说这当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花木兰下意识的就挑开了封皮,想抽出里面的驿报……
谢驱急了,将口中的茶水急急咽下之后怒道:“谁让你看驿报了!”
花木兰更懵了,您老人家从城外跑过来就为了送这么一份驿报,不为了看难不成是为了烧啊?
好在谢驱并没有让花木兰疑惑太久,直接了当的将要求点明:“你看封皮。”
封皮是制式厚麻纸,火漆、泥印也堪合无误,应该是到了谢驱手里才第一次打开,不存在中途泄密的问题。
花木兰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封皮上的字迹。只是一瞥,就看出不对劲了。
因为驿报每到一处都要检验完整性,所以都会有驿站人员的检查记录,离目的地越近,这检查记录就越靠后。
这份封皮上最末一行的字迹清丽隽秀,飘逸洒脱,显然不是凡品,直接将其上几行还算看的过眼的字迹称成了鬼画符。
当看到花木兰呆站在原地的时候,谢驱就知道她已经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蒲扇大的厚掌毫不犹豫拍在了案上,做出了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样:“藏的挺好啊,一点风声都没走漏。找了个读书人回来居然不第一时间往我那边送,替我打打下手,减轻一些压力,居然还把人往驿站推。你这不是百年松树做柴烧——大材小用吗?”
花木兰还能说什么,唯有苦笑而已。那小姑娘果然是锥处囊中,锋芒毕露啊。都打发她到驿站了还能凭着一手好字让谢驱找上门来要人,这本事,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谢驱见花木兰久久没吱声,还以为是她不乐意放人,当即劝道:“驿站那算什么难差事,左右不是五十个字的事。幢主你这样,把这个人调给我,我出人去顶了她驿站的差事如何?”
见谢驱这么说,花木兰反而不着急了,将驿报揣在袖中,坐回了主位上:“什么左右不是五十个字,司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向您要个人记功您都不舍得。”
遭花木兰抢白了一通的谢驱有点脸红,但还是梗着脖子强辩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见了这个,便就稀罕这个。有这样一手好字,做出来的账也赏心悦目的多啊。”说到最后,谢驱已经有些发狠了:“实在不行,我拿两个和你换,怎么样?”
花木兰沉吟了一会,说道:“人我可以放,不过司库您得拿两个来换。而且您可能得多等一些日子,这人的脉我还没把准。等把准了,我立时给您送过去。”
谢驱喜不自胜,正要答应的时候。由远及近的传来一声呼喊:“报!”
飞奔而来的小兵正跪在谢驱脚边,所以谢驱很清楚的看到了驿报封皮上那个清晰的“甲”字。
以为又是哪里有战事的花木兰拧着眉结果驿报,越看脸色越沉,最后直接将驿报攒成一团扔到了地上,怒喝一声:“混账!”
还在驿站处理驿报的祝英台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个引人注目的香饽饽,在信中与秦舞约好了前往秦宅过年之后,开始掰着指头数着何时才能闭衙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