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春意少女纷纷前来,打着算姻缘求平安的幌子想跟闵笙搭上话。
闵笙斜眼瞅着收钱收到不亦乐乎的司嗔嗔,心中悔不当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么。罢了,她不再皱眉头了。也好。
终于清闲了一会,司嗔嗔低声对闵笙说道,“方才几个黛衣女子的话你可听到了。这个江南巡抚不简单,底下的官员官官相护,形成的利益网错综复杂。咱们若是从这里入手,应该会容易得多。”
闵笙若有所思的轻轻点头,赞同她的话,“待天黑以后咱们就从巡抚的府邸着手调查。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太阳很快落山,热闹了一天的集市慢慢安静下来。人们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司嗔嗔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心满意足的收摊,从后门悄悄溜回了住处,气定神闲的用完了晚膳。把银子藏好后趁着夜色跟闵笙出了院门。
巡抚的宅邸位于江南寸土寸金的地段,坐北朝南,宏伟气派。
下午听人说是巡抚特意重金请了高人来瞧风水,的确是块风水宝地,院落里各种名贵树种数不胜数,假山瀑布也不在少数,置身其中仿佛脱离世俗纷扰。
司嗔嗔边小心翼翼的走着边发出啧啧感叹,这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啊。贪官当道,老百姓自是苦不堪言。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身前的闵笙忽然停了下来也没能察觉,哎呦一声撞在他结实的脊背上。
捂着脑袋刚想开口抱怨几句,被闵笙一把捂住了嘴,压低了身子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顺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木屋。
顺着闵笙手指的地方看去,这个木屋跟富丽堂皇的宅邸格格不入,显得格外寒酸,又隐秘在如此僻静的地方,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猫着腰悄悄接近木屋,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并非远观时的破败不堪,门框窗口都一尘不染,像是有人刻意打扫过。
司嗔嗔抬手就要推门而入,却被闵笙拦住,如此偏僻且无人把守的地方,别有什么暗器才好。
若是真能从木屋里发现走私案丢失的线索,想必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进到屋子里的。
前前后后检查停当,排除了风险之后。闵笙转身对司嗔嗔交代,一会跟在自己身后,决不可四处触碰东西。若有万一,先保护自己。
司嗔嗔不耐烦地随口应下了,这小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过碎嘴。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当她堂堂司大人在宫里这一年多是白混的?
司嗔嗔虽说刚进宫里当差一年多,但凭的一油嘴滑舌,芝麻点大的小官,在这朝野里也还是混的如鱼得水。
虽不能升官,不加俸禄,但文武百官无人打压他,倒不是因为他官小不屑一顾,要知道,即使是九品,能在京城上任,还是在清闲的钦天监里呆着,那也是一块肥的流油的差事。
借着夜色正浓,两人正准备推门进入木屋时,一道黑影夹杂着冷飕飕的寒风悄无声息的落在他们身后。闵笙反应机敏,闪身挡在司嗔嗔身前,拔出腰间匕首。
看清来者何人后,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比起小毛贼,眼前这个人更阴晴不定捉摸不透。
“司大人,今夜月色不错。”
温启华对眼前这个俊美的脸上透着杀气的男子视若无睹,透过他直直盯着闵笙身后瘦削的身影。
司嗔嗔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冤家路窄。看来今夜是查不出什么了。
转过头皮笑肉不笑,落落大方的说道,“温丞相好雅致,深夜来此赏月。夜凉如水,下官就恕不奉陪了。温丞相也早些歇息罢。”
说完低着头拉起闵笙就要走。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这一举动惹恼了早就避在暗处观察许久的温启华,她到底要无视自己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这个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牵起了闵笙的手。
他眼底略过一抹狠色,眉头一挑,黑暗处迅速闪过几道黑影,结结实实的把这一男一女围在中间。
“他走,你留下。”
闵笙闻言反手把司嗔嗔拉到身后,低声喝斥道,“温启华,你不要欺人太甚!”
自不量力,他下巴一抬,几名暗卫迅速上前与闵笙厮打在一起。
闵笙本身寡不敌众,处在下风,身后还有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司嗔嗔,没挡几招便被制服。
司嗔嗔见状急火攻心,奈何自身也被两名暗卫按住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破口大骂“温启华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冲我来!放了阿笙!”
阿笙?!很好,这根导火索成功的将温启华最后一丝忍耐引燃。
他眼底的寒意愈发冰冷,似乎要把身边的人都冻伤。他阴着脸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一掌劈在闵笙脖颈处,将他打晕过去。
“扔得越远越好。”温启华轻启薄唇,言语中消散不去的寒意。
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任由暗卫们拖着昏迷的闵笙消失在夜色中。
司嗔嗔急红了眼眶,却敢怒不敢言,深知自己的辩护会给闵笙带来更多的灾难,生生忍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更何况,他还是自己最大的债主,连续几次加息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惹恼了他。
温启华玩味的看着此时司嗔嗔的表情,心里暗暗愉悦,她倒是没再为那个惹人厌的男人求情。仿佛小孩子赢了糖果一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司嗔嗔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的瞪着他,“温丞相深夜来此,有何贵干?总不是赏月这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