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岚悬着的心总算舒了一口气,她轻轻走到韩信身边,手指拂过他的脸颊,韩信似乎感受到了温暖,微微侧了侧头。

“那个……谢谢你救了他。”柒岚脸微微的泛红,有些局促。她一开始就把这个青衫女子当做敌人,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却不知她才是他们二人的救命恩人。

青衫女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事,你也别谢我,要不是我们老大出手没分寸,你们也不会伤的这么重,我们就算是两不相欠了。”

“……”

柒岚一时间无语,原来打伤他们的人,竟然也是眼前之人。原本放下戒心的柒岚顿时警惕起来,一脸敌意的看着女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打伤我们?”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柒岚下意识的挡在了韩信面前,全面戒备。

青衫女子没有说话,一双凤眼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柒岚。柒岚被她盯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背后渗出了一股冷汗。

此时,一个空灵沉静的声音隔空传来,那声音温柔如水,却又带着几分深沉,仿佛一个深渊,带着一股魅惑的力量,一瞬间便牢牢地吸住了柒岚的魂。

“雏铃阁待客不周,还望姑娘海涵。”

这股深沉的声音引得柒岚不禁回头望去,只见沐浴着白色月光的湖面之上,一名男子伫立在半空之中,他的脚尖轻踏于湖面之上,淡淡的泛开几层涟漪。

男子白衣长袍,干净的不染一尘,修长的身姿映衬在月色中,十分优美。顺着长衫缓缓向上望去,柒岚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一张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俊颜,精致的无以复加,五官仿佛是上天的神作,眉眼间是那么的和谐,让人自然而然生出一种美感。一颦一笑,足以醉众生,倾国城。

男子看似温雅,然而那双墨色的双眸,却仿佛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无波无澜,却又似乎蕴藏着风起云涌,令人难以捉摸。

“你是——?”柒岚皱眉问道,她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色女,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绝美男子并非善类,只要一望着那双黑眸,她便本能的觉得可怕。

身后,青衫女子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低下了头,抬着韩信的那两名男子,也单膝跪地,恭敬地弯下了腰。

“拜见阁主。”

“拜见阁主。”

“拜见阁主。”

男子轻轻点了点头,轻踏着湖水朝他们走来。那湖水仿佛一面镜子,除了微微泛起的涟漪之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

这男子的轻功,居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柒岚震惊于此人反物理学的轻功,却在看到他脖颈处的龙血石时,整个人顿时僵硬住了。她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他,舌头都有些结巴:“子——子婴?”

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眉眼中尽是笑意。

柒岚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武功深不可测的美男子,竟然是吕宅地下密室中那个脏兮兮的疯子?即便是看过无数狗血剧和小说的柒岚,也难以把这两个人合二为一。

“你——你为什么要装疯?”柒岚头痛的捂住脑袋:“之前在悬崖边上,你是故意设计让我们掉下去的吗?”

“不是‘你们’,是你。”子婴望了一眼身后依旧昏迷不醒的韩信:“我原本想找的人,只是你,却奈何韩公子舍命相抗,他的武功造诣十分棘手,情急之下,我只能趁其不备,将他打伤。”

“打伤?”柒岚的脸色冷的可怕:“你恐怕是想把他打死吧。”

子婴淡然一笑,然而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柒岚浑身如入冰窖:“我若想让他死,此刻你看见的应该只是一具尸首了。我留着他,自然是因为他有别的用处。”

一张精致到完美的脸,内心却是冰冷到可怕的杀人狂魔,柒岚不禁将眼前的人和古月公子联想在一起,一股不寒而栗的阴冷之感袭上了她的心头。

柒岚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惊恐,故作镇静:“那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子婴反问柒岚:“你可曾听说过雏铃阁?”

雏铃阁?

柒岚在脑海中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历史知识过了一个遍,也没搜寻到相关的线索,摇头茫然道:“这是什么?”

身后的青衫女子按捺不住了,嘴快的抢答道:“真是孤陋寡闻的乡巴佬!雏铃阁是大秦最大的江湖组织,遍布六国各地,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流民乞丐,都有可能是雏铃阁的人。这是大秦建国时就成立的组织,如今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

大秦最大的江湖组织,可想而知,其势力遍布的广泛程度。柒岚不禁眯眼打量起子婴来,这个年轻的男子,竟然能在如此年轻的年龄便担当如此重任,一定是才华胆识过人。

子婴大概知晓了柒岚所想,轻笑道:“你莫要把我想的太神了。雏铃阁历朝历代的阁主,都必须是王室贵胄,大秦统一六国后,子嗣稀疏,到了我这一代,也就只剩下我一个正统皇子了。”

柒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言。其实柒岚自己也很清楚,秦始皇膝下子女众多,并不是什么子嗣稀疏。秦二世篡权夺位之后,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将自己二十多个手足同胞尽数屠杀,大秦皇室这才后继无人。

子婴当时并非年幼无知,对于当年那段残暴的血腥时期记忆犹新。他仍旧记得,那一年,咸阳宫内浸满了鲜血,血亲们身首分离,倒在了血泊里。而仅仅是一个少年的他,靠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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