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吕雉这尊大神,张良便动身前往了刘季所在的正殿。刘季自从来到汉中之后,便一门心思的发展当地的农耕,和萧何把汉中治理的井井有条。军队方面,他拜韩信为大将军,委托他管理军队,除了必要的督察外,并未过多的干预。
张良走进殿内,刘季正在桌前看阅书简,见张良前来,立刻起身相迎。
“子房,你怎么来了,快坐。”
张良笑着坐下,对刘季说道:“我是来给汉王送一个消息的。”
刘季不解:“是什么消息,需要子房你亲自来送?”
张良收敛了笑容,对刘季禀告:“听闻项羽已经将义帝迁往彬县,欲杀之自立为帝。”
刘季瞬间变了脸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才刚定,项羽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弑君?他疯了吗?”
张良冷道:“自从灭秦之后,项羽便自诩天下无敌,义帝不过是一个孩子,如何能压得住项羽的锐气?臣早料到项羽会反,只是没想到他会反的这样快。”
刘季沉思了许久,眼眸忽明忽暗,犹豫不决。他站起身,在屋内不停地踱步,似乎在心中博弈着什么。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刘季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对张良说道:“如今我们身在汉中,无法派军队营救,你派遣几个得力的死侍,出汉中保护陛下安危。”
张良沉默无言,并未答话。刘季推了一下张良,问道:“子房,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汉王要救陛下?”张良追问。
刘季点了点头,叹道:“陛下是我们在丰邑找到的楚国太子,是我们一手将他扶持到今天的地位。他如今有难,我们如何能袖手旁观?”
张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过了一会儿,点头说道:“臣明白了。”
张良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回到了刘季面前:“方才王妃曾来找过微臣,恳请臣劝陛下。”
听到吕雉的名字,刘季的眼神,明显的冷了冷,他默默地拿起书简,淡淡的对张良说道:“子房不要白费口舌了,吕雉她狠心下毒伤害柒柒,本就是个心如蛇蝎之人,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我不得已娶了她,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张良躬身道:“这是汉王的家事,臣本不该多嘴,可是汉王您如今已经是王爵,若无嫡子,倘若我们真的夺取天下,又有何人来继承呢?”
刘季握着书简的手僵了僵,张良接着说道:“王妃虽行为极端,但是对于汉王却是一往情深,这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还望汉王三思,切勿因小失大。”
刘季没有说话,张良说完,便施礼退了出去,刘季烦躁的将书卷扔到了一旁,站起身子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地出神。
“来人。”过了一会儿,他低沉地说道:“让王妃来见我。”
昏暗的房间内,没有灯光,床榻之旁,只有两只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吕雉沐浴更衣,盛装打扮了一番,忐忑的走进了房间内。
刘季坐在椅子上,闷声不响,蜡烛的阴影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上,带着些许寒意。吕雉捻着裙角,走到了刘季的面前,有些羞涩,又有些害怕:“季哥哥……”
“叫我汉王。”刘季声音冰冷,吕雉原本激动的心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刘季冰冷的脸色让她畏惧,她从没想过,刘季会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汉王……”吕雉轻轻的跪了下来。刘季站起身,走到了吕雉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伤害柒柒这件事,我绝不会原谅你。”
吕雉挣扎了一下,刘季手中的力道加重:“不过,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你生的孩子是我的嫡子,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会休了你,也会善待孩子的。”
吕雉的眼里此刻已经浸满了泪水,她哽咽道:“所以,你只是想要我给你生孩子对吗?”
刘季放开了吕雉,走到床前,解开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他斜倚在床边,冷笑道:“是又如何?”
吕雉的心在此刻破碎了,她跪坐在地上,如同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双眼无神。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女子的娇羞和不安,更多的是苦涩和无奈。呆坐了一会儿,她缓缓起身,褪去了衣衫,一步步的走到了这个她曾经无数次魂牵梦萦的人面前。
“是,臣妾遵命。”吕雉轻轻褪去了刘季的衣衫,俯下身子。没有欢愉,没有缱绻深情,有的只是无边的痛苦和寒冷,当刘季神情迷离之时,那句喃喃低语的“柒柒”,如同尖刀,刺插在了吕雉的心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虽然身为王妃,却终究和那些低等的勾栏女子毫无分别。
夜,逐渐的变凉了。
崎岖的山道之上,一匹快马疾驰而过,扬起阵阵的尘土,马上的人披着黑色的斗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此时,地上突然扬起数把尖刀,刺中马儿,马背上的人顿时滚了下来,还未等那人卸去斗篷,便被一刀穿心而死。
杀人者甩了甩刀上的血,用冰冷低沉的声音说道:“临江王共敖得罪了。”
他用刀尖挑开死者脸上蒙着的黑布,顿时气得狠狠地在树上砍了两下,啐道:“呸,这个不是。”
“王爷!”一个属下匆匆来报:“衡山王吴芮遭到了一股反抗势力的袭击,几乎全军覆没。”
“什么?是谁的兵马?”
“是雏铃阁。”
共敖很是震惊,雏铃阁是大秦的遗留组织,虽然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