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花和林禄儿都在城守村,所以林怀义又将林福儿送去了岳父家。
过去的时候,苏守旺正在窑洞前院子里埋着头不知做什么,身前乱七八糟的摊开了好些东西,林禄儿坐着小板凳乖乖的凑在跟前,正好挡住了林福儿的视线。
两人的样子十分专注,也不知道在干啥?
许氏娘们几个,都坐在窑洞外做活,就连苏桃花都跟着上了手,她的手里和许氏一样,都在纳鞋底,苏菊花在绣她的嫁妆,苏梅花在缝鞋帮子,娘几个手里做这活儿,有说有笑。
苏仁德也没闲着,他正挥着大斧头砍柴,一声声‘咔咔’的木裂声,就像许氏娘几个言语间的伴奏。
远远看着,背景灰扑扑,众人的穿着也大都落着补丁,可是,那种说笑间的温馨感,却让人心中生暖,加上苏守旺和林禄儿的专注努力劲儿,实在是一幅幸福又励志的图卷。
“外公外婆,我来啦!”到门口的时候,林福儿下了地,她当先推开门时,开心的喊道。
众人闻言寻声看过去,看到林福儿和林怀义都回来了,多少都有些紧张,林怀义见此赶忙说道:“老板是个好人,他见咱福儿打瞌睡,便提前放了假。”
听了这话,众人才放松下来。
“福儿福儿,你看这是什么?”苏守旺突然跑到林福儿跟前,将一个麻绳编制的网子(?!)献宝似的拿给林福儿看。
林福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苏守旺手里,抽象的有些脱形的、带着那么一丁点儿网子原型的物件儿,点点头说:“这是网子!”可能、大约,应该是网子。
“嘿嘿,这是渔网,我编的。”苏守旺说话时那信心爆棚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林福儿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小屁孩,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小舅舅真厉害!”不过,想拿着网子网住鱼,恐怕不容易。
苏守旺一点都没看出林福儿眼底的玩笑,对林福儿‘崇拜’‘赞叹’的表现十分受用。
“还没编好,等编好了,就可以去河里抓大鱼。”苏守旺眼睛亮了亮说道。
“好!”林福儿笑着点头,两人说话的时候,林禄儿已经跑到跟前,握住了姐姐的手,那乖顺的样子十分可爱。
“怀义,别忙活了,过来喝口水,喝完了就赶紧去上工,人家老板看你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才让你回来的,你得赶紧回去。”苏桃花给林怀义倒了水,许氏招呼着说道。
而此时的林怀义,已经拿走了岳父手里的斧子,抡起斧头劈柴火。
到底是年轻人,力气大,一斧子下去,足有腿肚那么粗的柴火棒子,立马从中裂开。
“哎哎,怀义,快把斧子给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活做,不能耽误了。”苏仁德急的直跺脚,刚才一个照面的工夫,斧子就被林怀义拿走了,拿到斧子的林怀义,将斧子抡的飞圆,苏仁德拦都拦不住。
苏仁德如今五十好几,膝下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才十岁,这么些年了,他一直是家里唯一的能干重活累活的男丁,倒是有几个女婿,可是大女婿有钱后变了性子,三女婿懒,那是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的主儿,二女婿常年被压制着,一年到头也就年节时能匆匆来上一趟。
从来没有人给他分担,所以苏仁德刚才在看到林怀义靠近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接下来,林怀义会从他手上拿走斧子,二话不说就开砍。
说实在的,苏仁德心里感动的不行,越是如此,越不能耽误了孩子上工,要不然他就罪过大了。
“怀义,怀义,快把斧子给我。”苏仁德急着催促道。
林怀义砍柴的动作十分流畅快速,就苏仁德说话这点工夫,他已经砍了四五根柴火了。
“没事,老板说了给我一个时辰时间,青阳镇离城守村近,时间还早。”林怀义十来岁就开始在家里砍柴了,砍了十几二十年,根本不把这点活儿当回事:“岳父,你去歇会儿,也没多少,我一会儿就能砍完。”
“爹,没事的,在家他经常砍柴的。”苏桃花笑着说道,虽然自家男人会辛苦一点,可这点辛苦换爹娘高兴,苏桃花也打心眼里感到幸福、高兴。
她端着水走过去,林怀义见媳妇端着水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想去接媳妇手里的碗,手伸出去,却被苏桃花躲开了。
“恩?”林怀义有点懵,不是给她喝的?
苏桃花没说话,只是笑着将手里装满水的碗,凑到了林怀义的嘴边,这是要喂给林怀义喝的,林怀义见此,微愣了愣,不过看到媳妇笑呵呵的脸就在眼前,她心里吃了蜜糖似的,嘿嘿笑着张嘴噙住了茶碗,几口水下肚,简直浑身充满了洪荒之力。
苏仁德和许氏见女儿女婿如此恩爱,对视一眼,笑的眼睛都眯成缝儿了。
苏菊花和苏梅花看的脸蛋微红,平静下来后,看向二姐和二姐夫时的眼神,均有些羡慕与期盼。
苏守旺傻乎乎的正在跟麻绳打架,没注意到院子里的氛围起了变化,林福儿倒是注意到了,她看着自家爹娘,心里是相当惊讶的。
这年头的两口子,可以这样当面秀恩爱吗?
管他可不可以呢!反正她喜欢,这样的爹娘,多好。
有苏桃花的喂水鼓励,林怀义更不可能让岳父劳累了,抡起斧子来霍霍生风,没多大工夫,就将苏仁德平时需要半个时辰才能砍完的柴,全部砍完了。
“桃花,要不,你在岳父家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