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丰坐在那里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嘴里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嘀咕。范淼淼感觉他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和他脑子里面的某个东西交谈,呆呆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在那里犯神经。
时间过去大约半个多小时,张雷丰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的脸上挂满愁容,这是范淼淼第一次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曾经的离奇死亡案,无名白骨案他都没有这样过。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开的事情了?”范淼淼试探性的小声问道。
张雷丰摇摇头:“我不是遇到难以解开的事情,而是我压根就没有找到这件事情的开端。”
“别着急,你一定会解开这个谜团的,你是悬疑大神探啊。”范淼淼对他加油打气。
张雷丰嘴角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呵呵,不说了,你收拾一下衣服我们现在去f市。”
范淼淼愣住了,短暂的停顿后问道:“去f市?我们要呆多久?”
“呆到凶手出现,如果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也没事。”张雷丰说完就要往外走。
范淼淼急忙做出应答:“我现在去收拾,等我一下。”说着跑进自己的房间,把一些换洗衣服胡乱塞进背包里面,跑出房间跟着张雷丰离开家。
走出家门张雷丰突然间想到一件事。
“花生在什么地方?”
“在我家。”
“哦,那就好。”
“你不需要带换洗衣服吗?”
“不找到真相,我绝对不换衣服。”张雷丰咬着牙坚定的回答道。
范淼淼努努嘴,这倒是有点像“神经病张雷丰”的做法。
打车来到车站,购买前往f市车票。
f市距离他们有四百多公里,路程不算太远,但是对于客车来说需要五个多小时时间才能到达。一路上范淼淼都在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游戏,张雷丰则把头依靠着车窗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他的内心在思考,现场的照片,警察的问讯笔录就像是电影情节一样,一遍一遍的在他脑海中播放。
“凶手的动机”成为了张雷丰当前最大的一道坎。
吱!
汽车在他的思考中停下来,所有人依次走下车。
“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范淼淼对着张雷丰问道。
“去现场。”张雷丰直截了当的做出回答。
“现场?我们不应该先找个宾馆让我把东西放下吗?”
张雷丰斜视一眼她的双肩背包:“你的包又不重,先背着吧。”说完大步流星走出车站。
范淼淼在内心里把张雷丰骂了一遍,早知道我也不带衣服了,可恶的张雷丰。
“去河西区滨园路西甲胡同。”张雷丰对着出租司机说出终点。
司机刚起步一脚刹车又停下来,扭头直勾勾的看着张雷丰:“兄弟你说的和这个地方我没听过。”
“去河西区福元路102号。”随即换了一个地名,其实这就是那个地址。多亏自己来之前查了一下地图,要不然还真的不好找。
出租车一路疾驰来到目的地,此时的这里早已经是高楼林立,往日的硬土路,土坯墙,砖瓦房早已经随着社会的发展消失了。
站在102号前,张雷丰看着面前的这栋写作楼深吸一口气。
“这是案发现场?”范淼淼指着写字楼不解的问道。
“这里是二十年前的案发现场。”张雷丰解释道。
范淼淼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惊讶的张大嘴巴,她虽然知道张雷丰有案子,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在调查一个二十年前的案子。对于一个神探来说,不能够近距离的进入到杀人现场那他该如何开始这破案的第一步呢?想到这里范淼淼终于明白张雷丰会有今天早上的表情了。
“那我们第一步做什么?”范淼淼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在这座城市?”就在这时一个骑着电动自行车的中年女人停在他们面前,看着张雷丰有些激动的说道。
一张饱受沧桑的脸,深深的鱼尾纹,干裂的嘴唇,还有那双粗糙的双手这些全都展现在张雷丰的面前。之前烫的头发没想到就这么几天就感觉从棕色变成了灰色,而且头发之间还夹杂着一些纤维线条,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马甲,上面清楚的印着xx汽车脚垫厂。
“因为我知道你在等一个答案。”张雷丰回答道。
女人咬着牙点点头,眼泪又一次出现在眼眶中。
其实从她妹妹出事的那一年,她就带着全家班前来到这座城市,二十年来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杀人凶手的落网,等待法院对那个畜生的宣判。在煎熬的等待中父母全都逝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少年才能等来一个结果。直到有一天自己的女儿加入了悬疑探讨群,从管理员那里等到了张雷丰的消息,所以她才想在报一次希望找到张雷丰。
当范淼淼听完之后眼泪如同奔流泉水一般止不住。她跟着女人一起叫骂起那个凶手,当前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张雷丰找到了中年女人对她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
“当时给你们办理案件的警察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不过他现在已经退休了。”
“这个不重要,把他的名字告诉我。”
“他是之前这一片派出所的所长他叫万山。”
张雷丰点点头,用手拍下范淼淼肩膀:“我们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别在意他就是这个性格,你放心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