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玥不理会他的炸毛和怀疑,再勇武的将军成了深宫的太监,难道还能带兵端了皇城?
他抖了抖身上同样湿漉漉的袍子,淡定道:“嗯,高阳公主为救慕世子才落了水。”
他全然猜得到陈公公的心思,“公公若是喜欢,大可去慕王府找慕世子寻理。”
陈公公哼笑,毫不客气道:“小王爷太抬举咱家了,难道咱家还敢找慕世子的晦气?”
他傲娇昂头,“公主心善仁德,自是有许多人见不得她的好!今日之事咱家记着了!”
什么狗屁夜太子,楚皇子?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抱着不纯的目的来大泱,明里是打着联姻的算盘,指不定私下相勾结,趁游湖之时对他们公主下手!然后制造大乱!否则那么多人在,怎么可能只让一名弱女子去救人?
他一想起刚才那件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衣衫,心肝就绞痛得不行。
隐匿多年的煞气在一瞬间被激发了出来,陈正一扫安逸和松弛,胸膛里的战火熊熊燃燃,当年驰骋沙场的杀伐威凛顿时充斥了整个宝仪宫,愣是看呆了一众宫人。
若高阳宝贝落下病根,一个都别想跑!即便以命相抵,也要废了那两个小崽子!
“奴才看您衣衫也湿透了,不如先移驾前往他处换洗一番,以免染上病寒。”陈公公蹙着眉吩咐道:“来人!带越小王爷下去梳洗更衣。”
怎么就不知道避嫌!
外面的人立即进殿为上官玥带路。
上官玥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便随人离开。
陈公公不停地想进去看百里思青的情形到底如何了,但碍于身份只能干守在外面,等着她驱完寒出来。
期间,他心口的闷气实在膨胀地厉害,妥妥嘱咐宫人服侍好百里思青,便拔腿去了太医院那边。
百里思青头晕地厉害,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任凭宫女们剥下衣衫。浴池里蒸腾的热气弥散开来,将她白玉般的肌肤染上胭脂红。
温烫的水慢慢起了作用,不一会儿,她便觉得身体开始舒畅,意识也清醒了一些。
等泡完热水,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新衣没多久,陈公公亲自从太医院捧回了汤药,见她醒来,颇为激动地命人将她扶到了床榻,“赶紧捂着!来人,为公主再添一床被!”
百里思青对此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只要她一受伤生病,他便是这副天塌了的模样。
她就着陈正的手喝下汤药,蓦然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可有慕世子的消息?”
陈正拿勺子的手一顿,没好气道:“奴才只知道关太医现在在慕王府为世子诊治,具体如何还无人知晓。”
好好的不在家躺着等死,非出来作什么怪!被烧死也活该!
他趁空抹了把眼泪,又回到之前的絮叨,“我的公主哎!您说您为何这么傻哟…”
百里思青头更加痛了,没再听清楚他后面的喋喋不休,喝了药之后意识便一直处于半昏半醒之间,不一会儿又沉沉地入了眠。
期间,上官玥回了宝仪宫看过她一次,见她服了药睡下,这才出了宫。
夜暮苍凉,云浮宫内灯火尽熄,一片黑暗混沌。
更过数声,百里思青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沉影压面,好似有人静立在她床前,梦中雾霭茫茫,遮蔽了她视听,教她分辨不出前途。
良久,有温润若水的声音缓缓流淌,如白日里见到的青葱灌木,苍翠饱和。待她想侧耳细听,却又换成了另一种低沉的笑声,远如凉薄夏夜里的菡萏盛开,寂静而又撩人。
翌日。
早朝的气氛有些压抑,诸臣子都竞相沉默地立在自己的位置上。自从京兆尹被流放,京城的安危便得不到保障,谁也不想为落玉湖那场诡异的大火分担责任。
更何况,这事本就与他们风马牛不相及,只不过无人敢触靖安帝的晦气。
此事关乎的两人中,高阳公主染了寒疾,慕子衿至今生死未卜。
慕王爷早在两年前便闲散在王府无需上朝,而各府的探听又仿佛都失了聪般。是以,无人能查晓其中的内幕。
万众沉默中,吏部尚书顶着靖安帝不太温和的面色,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便是找人替补京兆尹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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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能写到我家蜀黍了o(╯□╰)o猜猜他的名字呢先?
提示:靖安帝,百里奚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