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念灵难得的柔情逐渐变冷:“主子有令,必诛白郁薰!主子的秘密,只有死人知道。原本我与白郁薰有着两世的仇怨,为你,我可以饶她一次,可我不想为她受罚!”
江溪影从容不迫、冷若冰霜道:“既然你对你主子如此忠心耿耿,就无需多言,我们注定对立!”
熊念灵心有不甘,却最终化为狠厉:“既然如此,我便好心送你们到黄泉!”
戌时初,白郁薰眼瞧着熊念灵欲全力以赴,情急之下唤出白喻筝,也管不上吹奏技术如何。
若是江溪影倒了,她罪过就大了!其实,比起江溪影受伤,她更怕友方倒下,形势对自己不利。
她的良心定然是喂了猫!她怎能如此对待一个护着自己的人!她日后改了这份冷漠自私吧?只要能活着回去!
米白色玉簪逐渐异化成米白色玉箫。白郁薰将玉箫置于口中,跟随江溪影的节奏青涩地吹起《九张机》。
成千上万朵米白色郁金香倾泻而出,与江溪影的蓝色郁金香缠绵在一起后融合成橙黄色。不计其数的橙黄色郁金香与彼岸花抗衡着,仿佛光明与希望的化身,瞬间照亮了黑夜。
白郁薰的系形一出,雨水便淋不到了,布衣依然湿漉漉的。
在橙黄色郁金香初次现身之际,江溪影一双丹凤眸满是讶异地睁开,喃喃自语道:“谏诚玉萧!”
很快地,他瞧了浑身湿透的白郁薰一眼,又使出全力抗敌。白郁薰对玉箫的吹奏本就紧张,哪里还顾得上身旁男子的目光。只是倾尽全力吹奏。
她可不想丧命在此!
橙黄色彼岸花倾泻而出后,敌方越发吃力,全体嘴角溢血,包括熊念灵!
白郁薰才刚刚松了一口气,无数条头部上方带有红色彼岸花印记的红蛇,越过敌人直冲他们二人而来!红蛇只攻击敌人,不攻击自己人!
白郁薰顺着红蛇涌出的方向瞧去,抬眼瞧见对面屋顶那双眼已闭、系形将双彼岸花图案红图白纸旋转在他与白郁薰所站位置的正中央上方的红袍红面具之人。
白喻筝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熊学颜!”
那红面具便是害她家破人亡之神么?如今打探到她的确切消息便来斩草除根么?
红面具似乎并未显露出所有的系形实力,仿佛被什么力量压制着。要不然,她此刻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成了红蛇的食物了!
每次打架、斗殴与火拼总是这样此消彼长么?她胸口闷得难受,吹奏压力越来越大,仿佛随时要倒下,而刺客们止住了血,变得轻松了许多,只是耗费些体力来维持圆形毁灭系形阵。
戌时正,白郁薰与江溪影已沦为阶下囚。红蛇仿佛随时要越过橙黄色保护屏障,肆虐他们全身!
白郁薰的五腑六脏有些生疼,嘴角有腥红液体缓慢地流出,浸染了她的白布衣。江溪影眉心禁皱,身体紧绷,却仍旧在坚持弹奏。
蛇的尸体遍布在保护屏障的四周,两条蛇王在猛攻一刻后越过金色屏障,朝他们而来,眼瞧着就要分别缠上他们二人的美体!
忽而,成千上万支短银箭倾泻而出,形神俱灭了他们跟前的危险动物。
静观其变的十个寻常刺客仿佛惊愣后回过神来后纷纷逃跑,却逃不过银箭,最终形神俱灭。熊念灵带来的十人中有九人中箭形神俱灭。
熊念灵与雨露均沾中银箭昏迷,却并未消亡,想必红面具替她化解了许多威力。
敌人首领只救最重要的两枚棋子么?
红面具瞧见大势已去,又受了轻伤,便系形到熊念灵与雨露均沾跟前,尔后三人瞬时消失无踪。
形神俱灭比留下白骨红血好太多了,并且刺客都是死得其所,白郁薰唯一有点慌的是,蓝月国的死亡竟是如此之容易。
她若不能及时强大自己,下一回再被刺杀,不是被食人蚁吃掉就是被红蛇咬死,又或是形神俱灭!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系形到他们跟前,扶起体力透支的江溪影。
是江溪影撒黑粉末引来的江家救兵或是衙门救兵吧?白郁薰如此想着,却听到老爷爷毕恭毕敬道于她:“少主人,属下扶着人无法行礼,还请恕罪!江溪影对我们很重要,我们得救活他!”
白郁薰惊愕了一下,想起自己身份特殊,又平静了许多,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谅解。她又想起橙黄色彼岸花的巨大威力,是指这份重要性么?
白喻筝解说于白郁薰:“这位是我们现代神派的大神护佟子乔(字音义)。”
白郁薰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佟音义,以记住自己人的模样。
江溪影虚弱无力地问佟音义:“佟老前辈先带我回家疗伤么?夜已深。”
他望向白郁薰的双眸,冰冷无一物,全不似他方才救她于危难的模样!
好歹他们也是同生共死过,佟音义又第一时间扶起受伤的他,颇有几分交情,不至于这样冷漠吧?
虽不知江溪影为何性情突变,但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白郁薰情真意切地关心道:“江师爷,你还好么?谢谢你方才没有弃我而走。”
白郁薰转而望向佟音义:“佟大神护,你一定要治好他!”
江溪影的丹凤眼与男性磁音依旧清冷:“死不了。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我也会救!多谢关心!”
若非扶着他的是她的人,态度怕是要更加冰冷吧?他平日里也如此么?还是怨她明明有本事,没有及时出手,导致他的伤势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