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安静!
整个高家大厅之中,无论是高家的人,还是公安和缉毒队员们,全都盯着碎成一堆的瓶子渣,眼睛瞪成了铃铛。
李阳目瞪口呆的瞧着岳麓淡定自若的模样,心里面的佩服之意无以复加,他扫了一眼高家众人的反应,心说岳哥真是太牛了。
李阳哪里看不出来,这个青花瓷瓶对于高家来说,确实是非常重要的,若非如此的话,高震岂会为了一个瓶子,便如此和岳麓明着叫嚣。
甚至从高家佣人的眼中,李阳也能觉察出来这个瓶子的地位——但岳麓就是这么轻轻的一下,将瓶子摔倒了地上。
没有任何对于犹豫,也没有任何的前兆,就在众人都以为岳哥不敢随便轻动的时候,岳哥愣是一声不吭的,径直摔到了地上。
此刻再看高震的脸庞,那哪里还叫做脸,分明就是一张发了霉的猪皮,铁青至极,哪里还有任何脸的模样。
只是李阳很快也担忧了起来。
按理说来,高家这种信阳县数一数二的大户,对于此种镇宅之宝类的玩意,那是相当看重的!
现在岳麓公然砸了人家宝贝,岂不是等于在高家的脸面上,狠狠的打了一耳光,更主要的是,岳麓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的这么狠,这么干脆!
对于高家这种大户来说,你这么削他的面子,那简直比拿刀子割他的肉还难受,堂堂信阳县第一大户,又如何能够受得了这种侮辱?
果然在李阳担心的瞬间,高家大厅里面猛地响起了一声大吼:
“混账!”
高震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他如同是一只狸猫般的,弓起身子窜到了青花瓷瓶碎渣处,颤抖着双手抓起一把碎片,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碎了,真碎了,完蛋了!
高震心里面此刻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瞧着手里面的瓶子碎渣,只觉得这就是自家老子那张脸面,瞬间被岳麓摔了个粉碎。
更主要的是,青花瓷瓶在自己眼前摔碎,自家老子高伟回来之后,绝对轻饶不了他——这不光是一个瓶子,一件古董。
它更代表着周书记的对高家的器重,当初周书记将这瓶子送给了自家老子,就是当做双方建立同盟关系的见证物。
此刻瓶子已碎,若是被周书记知道了,高家可如何解释!
刹那间的功夫,无数的念头在高震脑海中闪过,他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一股无力感让他都有些绝望了!
岳麓,你个混蛋!高震很快想起了这个罪魁祸首,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想都不想就拽住了岳麓的袖口,作势就要打他。
唬的一旁的高克冲上去就拦住了他:“表弟住手,住手!”
“砰!”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高克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下一刻本来还在面前的表弟,如同是断了线的风筝般的,就这么飘了出去。
而在高震原来的位置,忽然多出了一只脚。
“哼,还敢打人,岳哥,你躲我后面,我替你收拾这小子!”忽然冒出来的李阳,慢悠悠的收回了脚,朝着倒地的高震啐了一口。
李阳之前就一直警惕着高震,当看到高震面露狰狞之色时,李阳哪里看不出来高震要动手,想都没想他就一脚踹出。
结果这一脚正好踹准,将高震给踹飞了。
“你,你怎么打人,你干嘛打人!”高克急忙冲过去扶起了自己表弟,转头一眼就瞪住了李阳,似乎要生吞活剥了李阳一般。
“打人怎么了?还不是高震先动手的,来人,给我拿下这个混蛋!”
岳麓这时忽然拦住了要说话的李阳,他猛地指住了李阳,大手一挥。身边的众多警员,见自家的岳副局长下令,自然是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
高克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个公安干警登时便围住了高震,七手八脚的便将高震按住了,而周围的禁毒警员看见自家队长被围,登时也扑了过来。
当即高家大厅便乱了起来,除了门口守护着的一些警员不明事理,在场的公安和缉毒队员们,都你来我往的推搡了起来。
高克因为是扶着自家表弟,低着脑袋正准备站起来,却忽然脑门心上被人猛地踹了一脚,边踹还边骂:“叫你丫的打我们岳局!”
“混蛋,打错了,你打着老子了!”高克连忙捂住了脑袋,心说麻痹的,打人都不看清楚点,是我表弟打人,又不是老子打人。
可周围毕竟是公安干警多,缉毒警员根本就掌控不了局势,登时间公安干警彻底围住了高克和高震,手脚并用的踹打了起来。
“混蛋,住手,来人,给我来人……”
高克只觉得自己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他只顾得捂脑袋,放着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拳头,努力嚷嚷着,可自家的缉毒队员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没多久,高克就觉得自己被打的晕头转向了,而他身边的高震,脑袋早已经如同是猪头一般,简直都不忍直视了。
正在这时,高家大门口,一大群黑压压的脑袋忽然出现了,当头几位架住了看守的公安干警,随后这波人飞快的走进了大厅。
当瞧见大厅里边乱成一团时,人群中最前边的那人,跨前就是一声大喝:“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