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大齐夺回定戎之后,西越就退到了陇右的云州。号称三十万的西越大军全部驻守在云州境内,巡逻的士兵一队又一队的从梁长安他们面前经过。
等到又一队的西越巡逻士兵经过的时候,梁长安做了个手势,其余的人立刻行动将西越巡逻士兵击倒在地。接着他们有如法炮制,放到了四队西越巡逻士兵。
“校尉,在这样西越人会有所察觉的。”徐阿九的声音压得极低,听在梁长安的耳朵里不同于以往。
梁长安转头看了徐阿九一眼,又挑出百人:“你们跟着我先行混入西越营地之中。”
那百人点头称:“是。”
“那我呢?”徐阿九一看梁长安不带他,立刻急了。
梁长安看着剩下的人,又将视线放在徐阿九身上:“阿九,我带他们先去扰乱西越的阵脚。你带着剩下的人去烧西越的粮草,粮草存放地我已经告诉你了。”
末了,又严肃的嘱咐道:“不可恋战,烧完立刻撤退。”
徐阿九知道,梁长安这是在拿她自己的命在赌。什么扰乱敌营阵脚,不过是将获利吸引到自己身上。他不知道那日梁长安去帅营到底和张执说了什么,不过半日,大军便整装待发。
可是当他知道梁长安要去烧粮草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他们的计划,为非是诱敌入瓮。可是这个诱饵为什么让梁长安来当?他偷偷跟在梁长安身后才得与同梁长安一起。她既然知道自己有去无回,为何还要前往?
这时,纵然徐阿九有千言万语,也只能低头称“是”。
梁长安带着一百人从先是观察好的薄弱地方一举闯入,接着众人便分散开来搅乱阵营趁机放火。
一时间,西越倒也慌了阵脚。待发现入侵的人数不多时,便直接全力围杀。先不说这边西越阵营如何,那边徐阿九瞧见西越阵营火光四起,便知道动手的时候到了。
他将剩余的人分为五队,自己率领一队先行而去。他们穿着西越巡逻士兵的衣服,轻而易举的混入了西越阵营。找到存放粮草的地方,他们就直接点火。
等到西越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势已经扑灭不了了,而看着火光又起来的梁长安正北围在一群西越士兵的中间。
她脸上的血迹有些已经结成硬块,胯下的白马也有了伤痕。手中的横刀已经被她丢弃,只留下长枪还直指西越士兵。
西越士兵有些惧怕,又是这个人,上次定戎城上她也如罗刹一般收割自己这边的人命。今日又是一身玄甲端坐马上,手中长枪就是索命的利器。
“杀了此人封万户,赏千金。”这话从围住梁长安的西越士兵身后传来,瞬间让西越士兵红了眼。
梁长安用枪扫过一片扑向自己的西越士兵,可是西越的士兵就像是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杀了几何,梁长安后肩一痛。一支弩箭破开护甲,深深插入皮肉之中。
不管肩上的弩箭,身下的白马嘶吼一声,踏向一个西越士兵后纵身一跳,落在包围圈之外。梁长安见状,连挑落跟在身后的西越兵。白马越跑越快,正待要跑出西越阵营的时候,又是一只弩箭,正中白马的后腿。
白马虽然吃痛,但速度不减,似乎它也知道若是停下便会丧生于此。梁长安转头一看,一只弩箭朝着她飞来,头一闪便躲开了去。
身后的西越士兵穷追不舍,梁长安心中一定,往约定好的峡谷中引去。就在这时,徐阿九带领剩下的士兵出现在西越士兵的身后。
西越士兵越追越多,梁长安离峡谷越来越近。
破空声再次传来,梁长安没有回头,她压低身子躲了过去。待她直起身子的时候,身后穿来了厮杀声。
这时,梁长安回头一看,徐阿九正将手中的横刀从一名手持弩机的西越士兵腹中拔出来。或许是感受到了梁长安的目光,徐阿九转头对着她一笑。
这个徐阿九。梁长安刚想停下,就见徐阿九等人策马离去,那些西越士兵分出一半人马去追杀徐阿九等人。
见状,梁长安不再迟疑,继续向原先约定的峡谷中行去。身后跟着的西越士兵完全不知道他们跟着的不是什么万户千金,而是只取性命的炼狱。
当滚石和利箭飞到西越士兵身上的时候,他们幡然悔悟。可是炼狱好进,却没有命出去。梁长安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的徐阿九,抬手就给了他一拳:“我让你烧完就走的呢?”
徐阿九受了她这一拳,没有同往日一般撒娇求饶,只是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见徐阿九如此,梁长安的怒火就像是遇到了大雨。她不再训斥徐阿九,转身牵着白马离开。
徐阿九跟了上去,就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跟在梁长安的身后。梁长安骂他,他也不说话,仍旧低头不语跟着。
最后,梁长安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当作徐阿九不存在。
一会儿,还会有场恶战。
梁长安将白马带到了军医那里,等到军医将白马后腿上的弩箭拔出来上了药之后。梁长安牵马就想走,没想到徐阿九一把拉住了她。
梁长安不解,差点又回头给了他一拳。
“军医,麻烦你将校尉身上的弩箭也给拔出来,上些药。”徐阿九扯住梁长安的手臂,指着梁长安后肩上阿弩箭道。
军医这才看到梁长安身上的弩箭,连忙拿着工具走到梁长安身边:“校尉,请你脱下上衣,让我将这弩箭拔出来。”
梁长安挣开徐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