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直接将自己底线抛出来的梁长安,姚林和查晃二人心中又喜又疑,他们二人本来确实为了谁该上位而斗成了乌眼鸡。
在面对这么个年轻的上司心中定是觉得不满,现下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统领根本就不将神武军放在眼里,本来统一的阵营立刻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次查晃率先开口道:“属下定然知道统领所指的不循规之事是指什么。”
一旁并肩而立的姚林心中惊诧与查晃的突然开口表忠心,这可不是他们昨日说好的条款啊。但是查晃现在既然已经率先开口,自己自然不能再表一次,这个新来的统领看着可不是好糊弄的年轻人。
“属下也是。”查晃附和之后,梁长安便让二人将自己带到统领办公的房间,让二人直接出去做自己的事情。
姚林和查晃一走,梁长安将心思完全从神武军中抽了出来。
早上出门之前传到自己手上的信件,和原先传到自己手上的信件不同。梁长安垂眼想着,今日传来的信件上说,何劲没死。
他们既然出手,何劲却留了性命,那是有人出了更高的价钱还是更优厚的条件?梁长安将手指放在面前的案几上轻敲几下,借着将思绪完全沉浸在此事之中。
既然何劲没死,那何劲会怎么说?
被众人念叨的何劲现下才幽幽转醒,他听到昨日那刺客的话之后便知道他不打算要自己的命,更何况入自己身体中的刀子偏差了那么多,还故意招来武侯。
是谁要自己的命?
何劲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沉思之色,凶手定是找不到的,自己也只能暗中慢慢查探是谁想要自己的命。现下,最重要的是自己说是谁想要自己的命,是那个人想要谁的命。
本就脸色苍白的何劲连忙招来家人,拿出纸墨写奏章,越写越急,末了一口血吐在自己胸前。幸亏奏章已经写好收了起来,要不然何劲还得拖着病体再写一份。
同样为了何劲一事苦恼的还有今早惺惺作态的陈珈让,他正坐在自己书房里与自己相对而坐的青年人说话:“二殿下,何劲既然没死,定会将一人咬掉一块肉。如今我们只要看他要咬谁便可了。”
被陈珈让称为二殿下的年青人面上沉静的道:“外祖父,若是何劲趁机咬住我们怎么办?”
“二殿下放心,何劲就算咬,也轮不到咱们。”陈珈让面上十分淡定,完全没有一点悲意,与早上一脸悲切的他判若两人。
元宗帝的第二子宋玄珀,正是陈珈让之女陈德妃所出,而陈家自然也就是二皇子宋玄珀最大的支持方,而陈珈让则为他的最有力的支持者。
这个世界上除了利益,血缘关系则是最为便利和天然的纽带。
宋玄珀见陈珈让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自然不会再问。虽然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显然回去问自己的幕僚更为合适。
同样问自己幕僚的还有元宗帝的第七子宋玄勤,宋玄勤是苏贤妃所出,宋玄勤则是不同于自己的二哥宋玄珀事事都喜欢问自己外祖父,他暗中养了一大批幕僚。
现下,他正与其中几个幕僚坐在书房之中。
“眼下何劲既然逃了一命,不知何劲会将祸水引导何处?”提出疑问的是宋玄勤,他问完之后,扫视一圈坐着的幕僚们。
下首坐着的幕僚们倒也淡定,想来是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张执。”宋玄勤立刻将视线放在了说话之人身上,那出言之人说完就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处,不再开口。
宋玄勤自然知道这个幕僚自视甚高,不过他确实又资本凌驾与其他幕僚之上。宋玄勤没有因为那幕僚的不敬就生气,反而微微笑道:“不知诸葛先生此话怎讲?”
那被称作诸葛先生的人这才再次转头看着宋玄勤,目光微微凝住,开口道:“何劲此人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却屡次三番的针对张执,不说上呈求圣人降罪与张执的奏章,更是在张执回来之后为张执请封。不用在下说,殿下也知道,这道奏章是将张执往浪尖上送。”
“何劲还呈递过杨家的在奏章,诸葛先生怎么说?”开口的是另一个幕僚,那幕僚似乎也不大看得上诸葛先生,他的语气并不是谦问,而是质疑。
那诸葛先生冷哼一声,接着讥讽道:“你自己蠢便以为所有的人都蠢笨如你吗?”
见他们快要吵起来了,宋玄勤连忙出声制止:“徐先生也是说出他的疑惑,不如就请诸葛先生解惑一二。”
诸葛先生这才收回讥讽的眼神,再次转头看着宋玄勤。
宋玄勤被诸葛先生的眼神看得忍不住想转头,虽说不像是看徐先生那般讥讽,但也算不上是平和。
“何劲既然想要张执出事,就说明他身后的人想要张执罢官,甚至死亡。我们现下不知道何劲背后的人是谁,但肯定不会是二皇子,那么还剩了谁?”诸葛先生没有直接说出来,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宋玄勤。
宋玄勤被诸葛先生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问的一脸懵色,不是二哥还会有谁?
“那不如请先生告知本宫,何劲身后会是谁?”
诸葛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垂下眼道:“在下也猜不到。”
“呵。”坐在诸葛先生对面的徐先生冷笑一声,接着转头对宋玄勤道:“若说何劲将祸水向谁引去,杨家自然有可能。若是真如诸葛先生所说,何劲将祸水引向了张执,那么最有可能是直接引向如今刚为神武军统领的梁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