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突突跳起来,跳得毫无章法,让她害怕,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曾写过无数种类的动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久生情,欢喜冤家斗嘴斗着斗着就离不开,她唯独不会写一见钟情,她总觉得是什么人能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见钟情呢?只看那一眼,就能爱上?她写了那么多故事,装腔作势显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情感专家,可笑不可笑?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上官水水自是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那个女人的,怎么可能呢?26年都没对谁动过心?偏偏是她?又凭什么是她?她嘲笑着叶晨,又像是自嘲,“你真能白话,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你呢?”
“滚蛋~”叶晨笑骂道,换了衣服躺在上官水水的床上,心里那丝顾虑并没有消除,只是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她凝望着天花板,幽幽道,“如果是你,你会恨老头子吗?”
上官水水坐在地板上,固执地拿着叶晨的衣服叠来叠去,却长久地沉默不语,而后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就像对我那酒鬼爸,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恨他,他不喝酒的时候是个正常的父亲,沉默寡言,挣钱养家,喝多酒之后就完全变成了一个恶魔,你说那个恶魔又是不是他呢?我不想批判他们,可是不是人人都会做称职的父母,在上一辈人看来,生从来比养更重要,我也没有办法完全憎恨,就这样淡漠吧,我每个月固定寄钱回家,却没有办法和他们太过亲近。”她说得淡漠却无奈,亲情,是她不愿去触碰的领域。
亲近疏远似乎和血缘没有多大的关系。
叶晨平躺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翘着二郎腿的样子,“我一想到我妈,我就挺恨他的,一想到他是那导火索,就没有办法,可是相比我妈,我却和老头子更亲,看到他看也不敢看我的样子,他还害怕我不认他,我心里也酸酸的。”愁肠百结,再想到言蔼霖,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她闷闷地大吼了一声,而后懊恼道,“我最近真是特别不爽,怎么办?我还把言蔼霖给吓跑了。”
“你怎么她了?”
“我没怎么她,我碰都没碰她,就只是那天脑抽一样说了句我知道她也喜欢女人,然后她就落荒而逃了,至于吗?我都愣傻了。”
“你干嘛要冒出那一句,你直接对人家说你喜欢她不就得了。”上官水水瘪了瘪嘴,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叶晨会在言蔼霖这棵美人树上栽很多跟头。
那之后,叶晨联系了那名郑警官,她很着急,可那警官却是一副很淡定的模样,说会了解之后再说,而后就好些天都没了下文,叶晨一边呆在上官水水的单身公寓里,一边寻思着要做点什么事情,那之间,她再没和言蔼霖联系,那天言蔼霖落荒而逃的样子着实让她有些难过,她甚至有些怀疑从上官水水那儿得来的消息是否准确,还是说言蔼霖根本就是会排斥喜欢同性的人?她脑子一片混乱,直到11月7日那天早晨,叶天霸要她一起去出席一个宴会,她还以为是什么,到地方才发现是那个叫陆永的婚礼,接待处陆永的老爹有些激动地握着叶天霸的手寒暄着。
“恭喜恭喜。”
“你也要加快脚步啊,要不明年就让小辉把小晨娶过来。”陆正远心情很好地开着玩笑道。
一旁西装革履的陆辉忙上前打断着他爸,“我哪有这福气,我和小晨现在是朋友,别站着说话了,伯父,小晨,里面请。”
还是陆辉懂事些,婚礼似乎都是一个样子,是这天下间的幸福都是一样的吧,最近实在太霉了,得来这婚礼冲冲晦气,就在叶晨左顾右盼有些无聊的时候,则看到红毯上急匆匆地忙着什么的言蔼霖,她穿着正式,优雅,竟是今天的伴娘,想来不过是几天没见,却感觉过了好长时间的样子,只见她拿着话筒在和婚庆公司的说着什么,陆永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小开,婚礼阵容很豪华的样子,甚至还请了几个二三流的歌手来助兴,而这一切对叶晨而言,都不过是背景,她只是眼神追寻着那抹背影,看着她陪在新娘身旁,都说选伴娘都要选比自己丑的,这个新娘虽说五官端正,可站在言蔼霖身旁,光芒都被掩住里,舞台留给了新郎新娘,那是一场婚礼最重要的高。潮部分,不知何时,叶晨却已起身,跟在了言蔼霖身后,她穿过舞台背后,走过走廊,来到换衣间。
一路有那个伴郎陪伴着,直到伴郎退出换衣间,她走上前要关门的时候才见到两米之外的叶晨,她缓缓地朝她走来,叶晨走近换衣间,却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倒是言蔼霖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只淡淡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容,“你也来了。”
叶晨拉了拉椅子上的衣服,腾了一片地儿,径直坐了上去,“我爸不是和他爸是棋友吗?你?当伴娘?”
两人都在说废话。
言蔼霖只点了点头,见叶晨没眼力,扬了扬手中要换的衣服。
叶晨恍然,起身,“哦,你换吧。”说完起身出了换衣间,那里似乎是新娘化妆换衣服的地方,叶晨只出了那间屋子,却也没走远,在门边,一只脚靠在墙上,心里有些不知滋味,却又无从说起,言蔼霖像是知道她还在门边没走远,一直呆在换衣间没出来,叶晨换了一只脚靠在墙上,不时望了望那已掩上的房门,她憋得有些发闷,来到门边,手举起来,又放了下去,就在那尴尬十分,房门哗啦一下打开,里面的女人被眼前的身影惊吓道,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