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顿晚餐吃得还算愉快。我基本上是跟着许老师的步调走的,他叫我跟谁敬酒我就跟谁敬酒……好在我遗传了爸爸的基因,几**啤酒下肚,居然没有醉意。

结束后,我记得是沈桦送我回住处的。

可能是回来的时候吹了些风吧,之前清醒的大脑竟然在下车的时候有些晕。我努力保持着清醒,与沈桦打招呼告别。

我摇晃着身子准备上楼,突然脚下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我华丽丽地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样的糗态若不是在酒后大脑不清醒的状态下,我估计我这一辈子是没脸再见他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意识清醒过来,感觉喉咙都快要冒火了,我得赶紧去找水来浇火,然就在我挣扎着起身时,一杯水适时地递到了我跟前。

我惊疑,目光循着握着水杯的大手自下往上探去,只见一张俊颜正微笑地冲我点头示意。

他的微笑——我身体里顿时有种被电流划过的感觉。突然间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警觉地看向自己的身体,还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我的心放了回来。我冲他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接过他的水。然水刚递到唇边,我的警惕心又起,这水里不会加了什么催情剂之类的东西吧。有些人看似道貌岸然,实际却什么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虑,沈桦俯身亲自尝了一口,而后沙哑沉稳的声音道:“前两天刚拿到的体检报告,报告显示我的身体状况良好,没有任何传染病,而且这是在你家里,现在你可以放心喝了。”

我扯了扯唇角,犹豫地看着他喝过的杯口,不是嫌弃,而是心有顾忌,毕竟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到共喝一杯水的地步。喉咙灼热难受,而此刻也实在没有力气重新去厨房倒过一杯水。算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杯口挪了个位,仰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手机不在身边,也不知道现在到什么时间了,不过猜想也应该不早了,这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也不太合适,于是我下逐客令。“今天谢谢你了,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所以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沈桦魅惑的笑容在我面前闪了一下,不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挨着我坐了下来。

那一刻,我的小心脏紧张得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沙哑沉稳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对于我来说,这还只是夜生活的开始。放心,我还不至于饥渴到侵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皱了皱眉,自己马上就二十一岁了,还乳臭未干,这国家法律也是规定十八岁成年好不好。

关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和他作深讨,因为我觉得这样对自己也没损失什么。我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们聊聊?”他的笑容很迷人,也很亲切。

“聊什么?”我第一次不再胆怯地与他对视。

“你的理想。”

我的理想就是在这座城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但是我跟他不熟,不可能这么现实、坦诚地跟他说这些。我淡淡地笑了笑,“我的理想很简单,生活过得舒心就行。”

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沉默了少顷,颇含深意的语气道:“假如我愿意帮你呢?”

我顿了一下,而后领悟过来。我一直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就算真会掉也砸不中我,因为我从来没如此幸运过。当然我也不奢望这样的事。“沈教授的好意心领了,脚踏实地更让我安心。”

他似有一丝意外,而后勾唇笑了笑,那是一种让人很心安的笑。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竟对这种笑容产生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觉。

“许叔的教学能力不错,但看人的眼光却没有达到那水准。你这个样子会让他有所失望的。”他温凉的目光里透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深意。

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他并没有作解释,只是语重心长地道:“小丫头,如果你真不懂,以后会有机会懂的。”

我蹙眉,尽管知道许老师介绍我们认识是利用的目的,可是他的表情却似在告诉我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他慵懒地伸了一下腰,身子放松地靠向椅背,俊眸斜睨着我,“通常封闭自己内心的人内心都很强大,小丫头,祝你好运!”

既然揣摩不透他话里的深意,索性懒得理会,反正这样的人物我也没打算深交,当然也深交不起。

闲扯着聊了一会儿,我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正要再次下逐客令,然目光刚触到他温凉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竟然堵在了喉咙口。

他移眸看了一眼窗外,而后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向我,“时间是有点晚,要不,今天晚上我就在你这儿借宿一晚?”

“啊!”我的倦意顿时消散,并存着紧张和警惕的神情看着他,我租的可是一屋一厅的小公寓,且不说孤男寡女授受不清,整个房子里除了我们坐着的这张床,哪还有可以睡觉的地方。

“没关系,挤一张床就好了。放心,我睡相很好的。”他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冲我浅浅一笑,目光瞥向我胸口的位置,伸手向我,“给我。”

我下意识地捂紧胸口,防护意识明显。

他唇角的笑意邪肆,轻咳了一声,正经地道:“我是说手中的空水杯给我!”

我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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