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传得清幽香气,远远近近,寒水意味,又似暖香暧昧,交织一处,却不突兀。
启开眼睛,已之中了,睡在素来作得小憩的软塌上。陈容与半支起身子,下意识看向身旁人,嘴角勾起:“你不唤醒我,反直接带着回来了?”“公子,”卓言侧边坐着的清河舒展开眉宇,浅笑道,“见你方才那般睡姿,想来谁都是不忍心惊动的。”略看了他一眼,陈容与收回目光,敛了玩笑意味,神色认真道:“这次允了你出去探听消息,如何,于这楚誉,可见上了?”“街上混在人群中见了一面,”清河颔首,沉声答道,“印象颇深。眉眼生得好,看着无害,但那眼神,虽然只瞧得了一眼,总隐隐觉着危险,看不透,倒有几分——”顿了顿,看向他,却再没有说下去。“直接说得便是,”陈容与眉眼淡淡,下床,走得书案旁,于椅上坐下,抬眸。清河敛眸,沉声:“总觉着,虽然样貌旁的都很不像,可隐约着,第一眼予人的感觉,却同公子像极。”卓言微微蹙眉。陈容与神色却丝毫不显起落,淡然问话:“现下可在何处住下了?”“清理了旧时的世子馆,重新着人安排了其间布设,已是在世子馆安顿下了。”清河答话。“世子馆,地方倒是雅静,”陈容与闻言,抽出一卷碧潮纸,四角拿镇纸镇住,研开墨,执笔,沾染得宜,自窗望出,瞥了一眼,落笔书写,“今天的好天气久不得,帝京春季多雨,过了今日的好日头,再几日,这雨,怕是又要来了。”
“可不是又要变天了。”卓言望出窗去。
清河顺着一道观望出去。
窗外,日头暂隐,泽上清风起,云卷云舒落。
金晖余后,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