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纪宸骁说是陆云微自己蠢,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毕竟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地在陆云微‘偷听’的时候,演了一场戏,说了一些暗示性的话。
委婉地告诉她季夏身上带着枪,并表示他们事先一点都不知情,甚至还怀疑了一下季夏带枪的目的。
剩下的,就全靠陆云微的意会和大胆猜想了。
听完,季夏再次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纪宸骁的心思深沉。看看,利用完人家当了枪使,还能把自己从中摘得干干净净的。
真可怕!
季夏赞扬道:“纪小叔,在算计人这方面,你真是个天才。”
纪宸骁抿了抿唇,没说话,虚心接受了。
到了家,车一停下,季夏就进屋子跑上二楼,从训练室抱了个‘大家伙’下来,是纪宸骁花重金购进的‘追’。
她站在楼梯口,看着玄关处的纪宸骁,眉头高挑,带着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张扬:“纪小叔,既然我答应你的事提前了,那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也提前要了,不过分吧?”
她考军校,纪宸骁答应她一个条件,这是以前白纸黑字签过协议的。
纪宸骁盯着他怀里的狙,面无表情:“你知道那个东西多贵吗?”
季夏理直气壮:“不管,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好,不反悔。”此时,纪宸骁已经换好鞋进了客厅,他勾了勾唇,“你也不能反悔。”
季夏比了个手势,抱着她新到手的宝贝,欢天喜地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嗯,虽然被算计了很惨,但提前把这个大家伙搞到手了,也不算太亏。
客厅里,慕清禾看着落在地板上的那几个零散的脚印,还有自己少将谜一样的表情,心情很复杂。
帝国唯一的一把新式狙,说送人就送人,这也就算了。季夏今天进门没换鞋,纪少将看不到吗?
这他都能忍???
*
另一边儿,奢侈华贵的酒店顶楼,弈凉披着浴袍,倚在吧台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目光懒懒地看着猩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碰撞。
敲门声响起,阿紫走进来,站在他身后,恭敬地说:“老板,戚风回来了。”
戚风就是被纪宸骁找借口带走的那个手下。
弈凉挑了挑眉,发出一个磁性的音节:“哦?”
阿紫垂下眼睑,禀报:“被人扔在酒店门口,身上除了腰部有两处淤青之外,没有别的伤。他现在就在门外面,您要见他吗?”
弈凉饶有兴味地点了点头:“叫他进来。”
他倒要看看,纪宸骁把人抓了又放回来,是在耍什么花样。
几分钟之后,房门再次打开,进来一个干瘦的男子,瑟瑟发抖地缩在地板上,颤着声音叫:“老板?”
弈凉抿一小口红酒,语调懒懒的,“被审了?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事儿吧?”
戚风忙道:“不敢不敢,他们是问了几个问题,不过我什么都没说。”
“嗯?”弈凉扬眸,“问什么了?”
“就……问我去没去过s镇,见没见过一块黑色的芯片。老板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闻言,弈凉挑了挑眉,这问题,怎么和他问季夏的一模一样。
难道,纪宸骁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暴露了?
弈凉凝重的眼神落在阿紫身上,问:“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阿紫回神,道:“经过多次排查,那段时间里的可疑人员,还在人世的目前就只有季夏。”
“确定吗?”弈凉的声音染上了戾气。
阿紫垂下头,“属下无能,不过目前能查到的,确实只有他。”
季夏……
这两个字自弈凉喉间溢出,他性感的唇缓缓勾起,轻叹,这个小玩具,竟然敢骗他。
真是一点都不乖啊!
*
房间里,季夏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她看了眼紧闭着的窗户,心里纳闷,怎么会忽然觉得凉呢?
她拢了拢衣服,继续和白甜在手机上聊天。
刚刚白甜和她吐槽她才知道,原来白甜竟然是司沫沫同母异父的姐姐。今天就是因为司沫沫从中作梗,白甜才没能来参加纪老爷子寿辰的。
季夏安慰白甜:不慌不慌,我已经帮你报过仇了。
她简单地把今天司沫沫出丑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甜用了一长串的‘哈哈哈’来表示了自己内心的舒爽以及幸灾乐祸。
两人又聊了几句,在说到司木衍的时候,白甜忽然一反常态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季夏敲了她好几下,她才说了句: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离他远点。
然后,匆匆下线。
季夏一脸莫名其妙,扔下手机,去浴室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第二天一早,吃了慕清禾准备的早饭里拿出沈丛书给她的小药**,就着水喝了两颗。
纪宸骁看到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状似关心地问:“吃了感觉怎么样,管不管用。”
季夏原本淡淡的表情,听了纪宸骁的话之后,一下子变得苦闷起来。
“纪小叔,你说沈医生不会是那天一时糊涂,给我拿错药了吧?我吃了之后一点感觉都没有。”
别说是那段时间的记忆了,她感觉自己最近的记性也变差了,就感觉像是更年期提前了一样。
当然,她对于沈丛书的专业素养还是深信不疑的。
闻言,纪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