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瞪大眼睛,猛地看向纪宸骁,同时一把握住了他捏着自己衣角的手:“你干什么?”
完全是条件反射,她想不到洁癖严重、一直和人保持安全距离的纪宸骁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个举动。
纪宸骁却根本没有看季夏,他微垂着眸,盯着季夏腰间撞出来的那块淤青,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骗我?别的伤口在哪儿?”
刚刚就见季夏扶着腰,果然,他腰间有伤。
不过,只是淤青,纪宸骁关心的是,让季夏流血的那个伤口,是刀伤,还是枪伤?
他需要再次判断季夏的危险指数。
闻言,季夏有点懵:“什么别的伤?”
“让你身上出现血腥味的那个伤。”纪宸骁沉声道。
季夏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回过味来。原来,这才是今天纪宸骁如此反常的原因。
因为她身上有不知名的血腥味,所以想要确认一下来源?
马丹,这家伙是有个狗鼻子吗?这都闻得到?
季夏知道,纪宸骁身居高位,已经习惯了掌控周围的各色事物,他不允许身边有未知的东西出现。
可……大姨妈这种东西,谁都掌控不了啊!
半响,季夏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纪小叔,这个……这个不是伤,是我的一点**。”
纪宸骁撩起嗓音:“嗯?”
老实讲,这一个音节,把季夏藏的好好的少女心狠狠地苏了一下。
她心一横,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咬牙道:“我痔疮破了!”
反正大家都没长过那个,谁知道它会不会破?破了会不会流血?
从远处走过来的慕清禾刚好听到这句话,他:“……”
怪不得这少年记仇记得厉害,原来是有隐疾啊。
纪宸骁定定地看着季夏,似乎在探究他话里的真实性。
少年的眼睛里除了羞耻和痛苦之外,再无别的,不像说谎。纪宸骁又问:“这是怎么弄的?”
问的是季夏腰间的淤青。
“刚刚停电没看清楚,在桌角上撞的。”季夏挺起腰,“纪小叔你看,还是新的。”
纪宸骁:“……”
他只看见一片白嫩,还有腰后方随着季夏的动作,一闪而过的一个暗红色印记。
只有小拇指指甲那么大,形状像是条鱼,挺漂亮的。
纪宸骁猛地收回目光,然后才发现,他和面前这个少年竟然贴的这么近!
他皱了皱眉,后退了好几步,转身上楼去洗澡。
路过慕清禾的时候,纪宸骁留下一句:“给他上点药。”
季夏:“……”
慕清禾:“!”
上药?给……哪里上?
给季夏腰间的那个淤青上药?少将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可看着季夏扶着腰,一脸痛苦的模样,慕清禾又有点不确定。
余光瞥到季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慕清禾有点同情他:“要是实在疼的厉害,你要不站一会儿?”
季夏:“……”
她只是来了大姨妈,腰酸!不是痔疮疼!
不是!
深吸一口气,季夏压抑住自己想要咆哮的冲动,努力微笑:“慕副官还站在这里,是一会儿想帮我上药吗?”
慕清禾拔腿就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再见。”
那速度,季夏怀疑这位深藏不露的慕副官其实练过轻功水上漂。
几分钟后,慕清禾又用闪现的速度出现了几秒,扔给季夏两**药:“自己擦一下。”
季夏看了一下,一**是治她腰上的淤青的,而另一**……
上面写着几个字:云南白药痔疮膏。
好气,可还是要保持微笑,甚至违心地感谢慕副官的善举。
不过,季夏心里严重怀疑慕副官曾经有过这种症状,不然怎么这么了解?
……
或许是靠的太近,身上染上了季夏的气味,纪宸骁这个澡,洗的意外的时间长,足足有一个小时。
等他洗好澡披着浴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季夏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只是他好像对这里有所戒备,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缩成一团,成防御姿势。
纪宸骁走近,目光瞥到茶几上的试卷,只写了一道选择题,答案还是错的。
就这样,还扬言要在家写作业?
虽然那会儿他的眼神没什么问题,但直觉告诉纪宸骁,他在说谎。
或许可能不全是假的,但半真半假,才最迷惑人,不是吗?
纪宸骁用脚踢了踢季夏的小腿,只轻轻一碰,他就坐起来了。
见是纪宸骁,季夏心里一个咯噔。该死,怎么就给睡着了?
她站起来,偷偷瞄了一眼自己刚刚躺过的地方,没任何印记,这才放下心来。
“纪小叔。”季夏乖巧地叫他。
“回去吧。”纪宸骁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
季夏收拾东西:“嗯,那纪小叔再见。”
纪宸骁扔了个东西过来,季夏接住,发现是早上落纪宸骁车上的那把不用的钥匙。
她挠挠头,道:“谢谢纪小叔。”
纪宸骁眉头微蹙,再一次提醒:“我不是你小叔。”
季夏:“哦,那我以后叫你纪哥?宸哥?还是骁哥?”
好像哪个都怪怪的。
纪宸骁沉默了一会儿,“算了,你随便吧。”
季夏笑了笑,得寸进尺地问:“纪小叔,我以后还可以过来玩吗?”
纪宸骁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自己上了楼。
第二天,季夏去了学校,一进教室,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