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叫武装队过来！有人来闹事！”
“叫有屁用！那家伙就是之前把武装队揍得头昏眼花的人啊！”
“欸欸欸！你怎么可以踢老板？”
一只粗壮的手突然探到泉娜的视线中，压着她的额头强迫她抬头。
“呜……零、零刃大哥？”泉娜颇感讶异地失声叫出，零刃轻拍泉娜的头，一把将人揽到自己怀里。
热气与汗水瞬间冲进泉娜的鼻腔和视线，她吓了一跳，赶紧扭头过去。
零刃的目光极冷，如狼似鹰的眸子闪烁异样光芒，环视所有尚在围观的男男女女，压低嗓音冷声开口，“再吵，我不介意多踢几个。”
周遭人群不由自主后退。
“现在，我数到三，还留在原地的人给我小心点，我保证不管你之后逃多远，我都能轻松追上。”零刃的声音透过胸膛传递到泉娜耳边，引得泉娜跟着一起紧张，“一。”
周遭立刻响起跑动声。
“不要挡在我前面啊！”
“他真的会过来！”
“走走走！”
零刃轻轻呼吸，再喊，“二。”
这回那些推挤声浪爆出尖叫声，泉娜被压在零刃怀里难以往外看清状况，她紧紧闭上眼，暗自祈祷大家都能成功脱逃。
给零刃踹那一下，五脏六腑估计都移位了……
等不到零刃喊出最后的数字，泉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睁开眼，方抬头便与零刃向下望的视线相交。
“抱歉，现在没事了。”零刃顺着泉娜的头发轻抚，语气倏然温和下来，“大哥不该放妳一个人在这里。”
“唔，没、没关系。”泉娜窘迫地回应，悬挂在胸口的心悄悄落下，一股暖意流入心脾，“他们、他们也是不得已……”
“没有人逼他们，自作孽罢了。”零刃放开泉娜，检视完确认泉娜毫发无伤后，伸出一只手给泉娜，“以后不要讲那种话作贱自己，妳没有自己想象得糟，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贬低妳，包含妳自己。”
“嗯，好……”缓和因零刃冲出来救人而几欲眼泪夺眶的情绪，泉娜揉完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只手，“大哥？”
这是，牵手的意思？
“以后不会让妳落单，我会陪妳。”零刃瞇起眼，那张脸依然冷得异常，但若有似无的笑容却丝毫不减，“还没弄好晚餐吧？走，我们去找。”
泉娜眨了眨眼，鼻头一酸，怯怯地把手放进零刃的掌心，旋即感受到零刃紧握的力道。
零刃大方牵着她走，泉娜咬着唇凝视零刃尚有些愠意的表情和高大的背脊，脸红了一瞬，眉头皱得更深。
她不会爱上别人、不会因为谁而动心。
可是，此刻心里无法停歇的悸动，又是什么？
※
抱着零刃威胁老板买到的晚餐回去的途中，泉娜一点一滴把今天的调查结果告诉零刃，后者听完没表示什么，倒先弹了下泉娜的额头。
“唉呦。”泉娜没手能摀，只能任凭疼痛蔓延，“我又怎么了？”
“别一个人傻傻地跑去拜访查案。”零刃把泉娜的浏海盖回去，“要是里头冲出一个拿刀的怎么办？妳死得无声无息我跟残戈很难找啊。”
泉娜无言以对，“……大哥，我之后要考赏金猎人执照，哪会怕拿刀冲出来的人……”
“万一里面那位是晶语术师呢？”
“那我也能立刻防御啊。”泉娜闷声道，“的确不比你们强，可我也是有点能力的……”
“我知道啊。”零刃漫不经心回应，根本没把泉娜的反驳听进耳里。
见零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泉娜嘟嚷一声，开了个新话题，“案子怎么办？我们之后还需要做什么吗？那位老太太明明知道凶手是谁，线索就这么断掉实在太可惜了。”
“现在只差阿权同意让我们使用不明阎的屋子，详细细节等时机差不多会再跟你们说，那样做有风险，但我肯定凶手一定会上钩。”零刃说。
“凶手上钩之后呢？我们手边没有证据，定不了凶手的罪……”
“阿权要的不是证据。”零刃道，“他只要这座城镇恢复平静。”
泉娜情不自禁回头瞥了眼镇街，思及今日的种种，感慨如排山倒海般迅速袭来，再缓缓潮退。
“真的好辛苦啊。”泉娜发自内心叹道。
“但跟妳无关，别替他们难过。”零刃再弹泉娜的额头以示惩罚，疼得泉娜呼痛高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