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我没跟他们联姻？嗯，我的计划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莫芸说，“我会给我的丈夫一个假的身分，用以暗示他们霞剑家能倚仗的势力不只商会，这也许能改变边境市的现况，同时也可以提振市民对霞剑家的信心。如此一来，狼弓跟止阳盾便不会轻举妄动……除非他们想撕破脸。”
“根据妳的想法，唯一符合条件的只有我？”残戈不解地问，“威族没有婚姻上的限制，妳跟哪个族的人结婚不都──”
“我们霞剑，有荣族的血统。”莫芸打断残戈的话。
水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名霞剑下一任掌权人思虑可谓细腻，她具有水麟所没有的谋略，长得又漂亮，不要求夫妻之实的情况下，她确实是名好妻子……
但把莫芸跟残戈放在一起，水麟却觉得很刺眼。
大概是残戈不喜欢莫芸的缘故吧？
“你们应该明白荣族在威族中的意义，荣耀的一族，掌握荣华富贵、深受上古神的爱护……嗯，我不信那些，但是在这个百废待兴的新东方里，霞剑确实是少数带着巨大财富、离开巨剑大地成功迁徙的家族，某种程度上对边境市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性。”莫芸解释道，“而我想利用他们对荣族的印象，趁势拉抬霞剑的影响力。”
“……你想让大家以为残戈有荣族血统。”水麟的脑子运作一会，总算搞清楚莫芸的意图，“有可能吗？”
莫芸耸肩，“我说是就是啊，霞剑混血混到现在基本上也没有半点荣族最典型的特征了，就算根本不是荣族后裔又怎样？市民愿意相信，我就愿意装下去。”
一切都很合理，如果玄飘在这里一定会同意，只要残戈不拒绝……水麟不敢有任何反应跟动作，他知道残戈考虑这类事情时会顾忌他的情绪，但他不希望残戈这样，即使残戈心甘情愿，他依然会觉得歉疚。
所以他到底想不想残戈同意？
水麟保持沉默，残戈的手在被他打开后就没有伸回来，他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无论残戈同意与否，肯定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残戈娶妻跟任沙失去经济援助，哪一个水麟都不乐见……
“我考虑个几天再给妳答案。”残戈沉稳的嗓音强行打散水麟的胡思乱想，他冷声说道，“在哪能找到妳？”
“不意外的话，下午的时候我都会待在这里处理公务。”莫芸倚着桌子起身，走去帮他们开门，“你们决定得愈早，我就愈方便进行下一步。”
“这不在我顾虑的范畴内，我只是要回去和其他人商量。”残戈漫不经心地说，一旁水麟也已经推椅起身，他俩向莫芸点头致意，便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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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因为下午找不到水麟而生闷气的怜湖本想缠着水麟出去看夜景，朝水麟所在的餐桌奔去，还没碰到桌沿立刻被残戈拎起来往苍草的方向丢。
“你跟苍草去看。”残戈说。
“我不要！我要跟哥哥一起看！你怎么可以这样啊？睡也让你睡了，我就不能跟哥哥独处吗！”怜湖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但苍草即使废了一条手，另一手依然稳当地牵制住怜湖，就像白天他捞着怜湖那样。
结果水麟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安抚怜湖，残戈就先笑了。
“我睡水麟？”残戈笑到眼角泛泪，“不不小蓝毛，妳要相信妳哥的清白，我要是真的睡了，妳根本看不到今天的我好吗？”
水麟咬着唇瞪着残戈，但偏偏这句话是自家妹妹讲的，大庭广众之下澄清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坐在另一桌的玄飘叹口气，他把餐碗往前推，有趴倒在桌上的趋势，“我说你们能别大呼小叫吗？水麟，你不是有事跟我谈？我们上去谈吧……”
“那首领，夜晚边境市人少，我跟苍草他们出去。”小蕨帮玄飘端走餐碗，走到水麟旁边时开口说道，“我回来就会催促怜湖睡觉。”
“麻烦妳了。”水麟点头，起身去安抚气得准备咬苍草的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