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时流苏从里屋里走了出来,颔了颔首,“怕是刘大夫来了,这事也不好办,那女子的背部、腹部还有一些私密的地方,都有伤,男女有别,将来就算是医好了,那女子,恐怕也清誉不保……”
“什么跟什么!”萧姗愕然,虽说她知道男女有别,可治病救人自是要排第一的。
她看了眼夜凌晨,他静静坐在那,面色冷峻严肃,没有立即发话,眉眼间目光不定,半晌才道:“先救人吧。”
萧姗听他这么说,心里倒是微微松了口气,但从夜凌晨复杂的表情里,她也已经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的清誉有多么重要,不禁心头蒙上一层忧思。
去请大夫那会儿,萧姗在屋里徘徊不定,一会儿去屋里瞧瞧,一会儿又出来,在窗外张望,后又干脆坐下,手指不停敲打着桌面,忽的看到不远处闪过一道身影,绿竹回来了。
她忙起身,却是没见到刘大夫的影子,“大夫呢?”她问。
“听说是徐姑娘不太舒服,刘大夫去了她那里了。”
怎么就什么事都往一块挤!真是急人!
这下,萧姗再也不犹豫了,她知道她不能再犹豫了,遂紧紧握了握拳,心下一横,张口道:“等下,我去试试。”
在场之人都一惊,夜凌晨站起身来,认真对萧姗道,“这个时候就不要乱来了,还是去请大夫来瞧瞧吧,性命不是儿戏。”
萧姗握住他的手,镇静道:“相信我,让我试试。”
夜凌晨看她从眼底闪出的光亮与坚毅,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稳,于是点了点头。
“流苏,你去准备些纱布和热水来。”
“绿竹,你快去刘大夫那里要些缝合伤口用的针和线,还有止血的金疮药一类的,消炎用的马齿苋、蒲公英、如意草、白矾等,或者干脆把他的药箱搬来更好!”
萧姗说完,信步走进了屋内,到了那女子跟前,掀开被子,血迹斑斑的惨状映入眼帘。
她以前也是在医院实习过的,虽说经验不足,但基本功却是扎实,缝合外伤这种事,也称得上是信手拈来,刚刚她迟迟未下定决心,只是考虑到这里的医疗设备并不完备,好多东西都是没有的,所以自是找有经验的大夫最为保险,但现下看来,她必须亲自出马了。
刚要伸手解开衣扣,便被人紧紧握住,那手瘦的仅剩下骨头,此时苦苦撑着仅剩的一口气,力道却是不弱,萧姗叹了口气,她是把清誉看得比命还重要了,看来就算请了刘大夫来,女子这边,也是不让的。
“别担心。”萧姗轻声说道。
大概听到的是女子的声音,床上的人便松了手,又深深昏了过去。
萧姗轻轻解开她的衣扣,有些地方确实已经和血肉连在了一起,只能先用剪子剪开,今日仅凭张妈妈一个已经人到中年微微发福的女子,是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的,这女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深有浅,似是有新伤也有旧伤,好些深深的旧伤在今日这番折腾下又裂了开,此时流血不止。
“小姐,纱布热水都准备好了,还有刘大夫的药箱,绿竹也要来了。”流苏在一旁给萧姗打着下手。
萧姗点了点头,检查了下伤口,还好没有伤及肺腑,最多是部分肌肉和关节囊破裂,但只是有些伤口迟迟未处理,已经烂了,流着脓血,“我得先把伤口清理一下,烂了的肉都要剜掉。”
边说,手里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伤口,没法输血,她得快点,不然这血真的快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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