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妹子,咱们要对朝廷有信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灵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住了。何必要抹杀掉绝望中的人的希望呢?
这时,吴尚京醒了过来,半睁着眼,强挤出一个笑,一听一顿道:“娘亲,你可回来了,京儿没事。”
林灵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瞬间崩塌,泪如泉涌,因问王凤:“婶子!可问了医者否?”王凤道:“我们这小村小户,哪里来的医者。况且现下医者躲都尚不及,怎管我们。”
她于是又问:“镇上去问了么?”王凤道:“我那妹夫去过了,莫说医人了,有些个医者医人倒把自己也给打进去了,现在,无人敢医啊!”
林灵听了,眼前一黑,险些倒下去,幸石虎夫妇搀扶住了。
待缓了过来,自思自己通晓农书,对医道也略懂一二,便对他们道:“我曾梦中得白衣大士指点医道,当时不明白,然现在想来,那能中大士指点之病症状与此病很相似,想来正是应了此劫。村中可有哪家有什么医书,我需得看看。”
她未说完,王凤便不禁道:“妹子你莫说胡话,大士传艺虽是机缘,可你不曾识字,哪里看得医书?”
林灵道:“这便是婶子不知了,那白衣大士授我医道,也传我文字,不过是我愚钝,只认得几个字,没什么学问,故不与谁讲过。”王凤便道:“如此甚好,我那妹夫家中藏书颇多,我这就去找他!”
“且慢!”林灵拉着她的手,“等村长大人前来需要时间,且既然藏书颇多,定不能尽数搬来,还是我与婶子同去,便在那里翻阅。”
石虎也说:“林灵妹子说得是,你们快些去吧。”
两人急急忙忙走了。
至林启家,两人将来意说明,林启大喜,道:“但我房中所有,卿可自取之。”
而后王凤赶回去照顾孩子们。
林启脸色阴晴不定,问林灵:“为何说不用等朝廷的人了?”林灵从怀里取出一物在他眼前一晃,道:“此事我不便多说,但村长看着这个便知。”林启自然看到了那物件——一枚贵不可言的玉佩。
“你怎么会有”他竟是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林灵也知道这个东西对古人来说威慑力有多大,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也只能借一借势了。
“纵火之事怎样了?”林灵突然道。
林启叹:“我本要计划行事,谁料这”
“你有没有想过,这瘟疫是**!”
林启神色大变,道:“慎言!这话可不好说,要掉脑袋的!”还不是一人之事,如此事真是人为,那可比纵火严重太多,恐怕动辄株连九族,死都算是轻的。
林灵冷笑:“我开始也未曾往这个方向想,可为何偏偏这样巧?村里几乎所有患病的人都是接触了死畜之后才得的病。这死畜从何而来,村长可想过没有?”
林启忙道:“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大家乡里乡亲的,有何种深仇大恨,要做出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
听了林启这一席话,林灵突然笑得温柔似水,道:“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
直到半夜,方才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一病症。林灵觉得此病症与这次的疫症十分相似,此症名曰:热症,最初在动物中发现,人食用患病动物后大病,后来该病发生不详,接触病死动物即会病发,且人、畜互相感染。
据书中记载,此病曾经横行整个天下,连当朝京城也陷入恐慌,后有一女,自称:毒医仙,以三种奇毒攻克此病。此三毒乃是:断肠草、番木鳖、马钱子。
但药方分量火候因年代已久而失传。
症忧愁时,只见一妇人走来,杏目含烟,亦乃佳人。这是王凤的妹妹王彩。
王彩摆碗筷至林灵面前,道:“你今日辛苦了,且歇歇,用饭吧。我给你留着的,在灶上温着,还热乎呢。”
林灵应下,道:“多谢婶子,我这一日翻书,虽有所得,但可惜不得其中精华啊。”
王彩道:“有所得也比没有好,天饶人时自有体恤,天不饶人我们人是做不了什么的。你也不要太过忧心,想这个想那个的,最后自己也非得倒了不可。既这样,不如轻松些,左右多不过几日去。”
林灵叹道:“婶子,你道我愿意辛苦可是?实在形式紧张,我这里得了方子,却又不知分量,可不忧么?”
王彩道:“这应症之方吃不死人,既有了方子,慢慢试着也就知道了。”林灵苦笑:“我的好婶子,你道这是那补药不成?这药方乃是断肠草、番木鳖、马钱子这三味剧毒之药配成,分量火候稍有差池便是一条人命。”王彩吃惊道:“这可都是奇毒,随便一样沾一沾都要命,你可看错没?”
林灵说道:“我见到方子,反复翻了好几遍,看得真切。”王彩见她说得肯定,便叫了当家的来,将经过,道:“夫君你是怎么个看法?”
林启因瘟疫之事糟心得很,一听此言,道:“既然方子,不论如何也该试试,总比等死好。”因和林灵计议:“我去搜罗那三味药材,你可推测用量,但求能够成功吧。”林灵道:“若分量火候出了问题,又当如何?”林启道:“无妨,先试着,让人试药之前先说清楚,若是死了,那也是命。”
林灵听了这话,有些诧异,他竟有这样的胆量。不过,取舍有道,这也正常。因道:“村长果然果断。如闹出事来,我该承认的。药医不死症,这个道理我自会分说。”
王彩摇头道:“却不是这样的。若是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