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季常道,“不用惊慌,你去通知东西南北四营营头,各率人马牢守四方塔楼,再令天地玄黄四营继续加固营防,子丑二营随时听候调遣,若敌军来袭不必下寨拼杀,只需保证塔楼安全。”
“属下领命!”
李复南离开后,季常又命人去唤封白羽,封白羽不聋不瞎早就听到动静,不等季常开口便说道:“我也去玩玩?”
“你去东塔楼,只负责劫杀越界的漏网之鱼。”
“好嘞!”
“我呢?”楚幽问道。
“殿下哪也不许去。”
“不要,我也去东门抓漏网之鱼。”
季常肃然:“这是军令。”
“哼!”楚幽虽然不高兴,但也知道这不是撒娇任性的时候,只好忍了。
“季常。”楚幽转头看一眼,“你说,他们是什么意思?”
“谁?”
楚幽向着营外岿然不动的北萧大军抬抬下巴:“就他们呗,就在这里瞅着我们,也不动手,反倒是东塔楼被袭了。”
季常轻轻一笑:“还用问吗,当然是疑兵之计,声东击西了。”
不多时,东塔楼士兵来报:“敌军退却,东塔楼无恙!伤亡未半!”话音未落,西边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士兵说道:“报季大人,西塔楼敌军来袭!”
季常只说了一个字:“守。”
楚幽眨眨眼问道:“季常,封白羽在东塔楼,不如我去西塔楼捞鱼,你说好不好?”
“不好,你哪也别想去。”
不多时,西塔楼士兵又来报:“敌军退却,西塔楼无恙,伤亡未半!”话音刚落,北方有有士兵前来,季常还是只有一个字,“守。”
如此,东西南北转了一圈,萧军便不再动手,只是像寂静的黑山一样,静静地守在营外。
季常怕他们随时会发动进攻,只能命人日夜警惕,果然,半夜十分,他们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发起一阵突袭,不等夺下城楼便退,闹着玩似的,但是又不能放松,因为稍一放松他们便会立刻如同洪水猛兽似的扑过来。
不过短短三天,他们已经发动了十余次攻击,期间楚幽也曾陪着封白羽去捞过几次漏网之鱼,起初还挺兴奋的,几次之后便疲乏起来。
“季常,他们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经过一整天的周旋,楚幽只是看着也觉得疲惫。
“怎么,殿下累了?”季常看着她。
“说不上来,只是有些乏吧。”
季常似笑非笑,脸上笼罩着一丝悲凉:“这就是他们的打算,我们暴露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营中兵马所剩无几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打进来?”
季常冷笑一声:“那样岂不是很无趣吗?像今天这样,若不是我们早有安排,会是什么结果?”
楚幽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必定会在四方塔楼之间奔走不息,捉襟见肘,措手不及,不过还好我们安排得妥当。”
“即便如此我们也有伤亡,虽然伤亡并不太多,这些伤亡的士兵就像东逝的流水再也不可能回来。长此以往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少,意志会越来越薄弱,精神会越来越疲惫,直到有一天彻底崩溃。”
“那我们该怎么办?”
季常摇摇头:“没有办法。我们现在就是一个被缚住了手脚的病人,萧军拿着刀子给我们放血,我们只能静静地看着,因为越着急血流的越快,也就死的越快。”
楚幽愣了一下看着他说道:“季常,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这才回过神来似的说道:“多谢殿下提醒,季常方才失言了。”
他是失言了,他一不留神说出了心里话。
忽然,脚下传来“噼啪”两声,季常差点跳起来,一脸惊恐地望着楚幽。
“哈哈哈哈哈!”楚幽捂着嘴大笑,“吓到你了,对不对,哈哈哈哈哈!”
“殿下,你这是……”
“别这样,提提神嘛。”楚幽抛着手中的霹雳子说道,“我有时候就想,要是这霹雳子能做成战车那么大,从他们头上扔下去,不晓得能省去多少事,说不定我们就反客为主了。”
“霹雳子?”季常伸手道,“可否给季常瞧瞧?”
“给,拿好了,可别掉了。”楚幽叮嘱道。
“这东西哪里来的?”季常问。
“就那个丁铆啊,上次李复南抓住他偷懒捣蛋,这东西就他做的。”
“嗯,还真是个稀罕玩意儿。”季常说道。
“对了!我怎么那么聪明!”楚幽突然一拍脑门,眼睛锃亮,“季常,你说这霹雳子要是能做成巨石那么大,又用投石车扔出去,那会怎么样?”
季常点点头:“可以试试。”
楚幽眨眨眼看着他:“你是说真的吗?你说可以试试?”
“是,可以试试。”
“不觉得有点儿异想天开?”
“是有点儿,不过可以试试。”
“那我这就去找丁铆!”
丁铆起初听到楚幽说要把霹雳子做成锅盖那么大先是吓了一跳,慌忙说道:“殿下,我最近可没有偷懒啊!”
“不是偷懒,我是问你,有没有可能把霹雳子做成锅盖那么大?”
丁铆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单纯的疑问句,并不是带着情绪的反问句,点点头说道:“按理说,当然是可以,只不过这东西是有配比的,做大了也要考虑配比,但是这配比要细到什么程度我还没试过,再就是用料,”丁铆说道,“我这是用兵库里的废料做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