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崛算是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答案,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看着段美夕,因为他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能看出几分真,几分假,段美夕这个女人,已经不能再相信了。越是相信,自己便会伤的越深。至于那颗心不能一下子冷下来的犹豫,任崛似乎也已经想通了答案,那份犹豫不决,或许是对曾将那个对段美夕深爱不疑的自己,给予的一点点可怜吧。毕竟,这样的“作茧自缚”,若是能够从什么人的身上得到同情的话,那个人,也就只能是自己了。因为,从古至今,单凭“作茧自缚”这四个字,已经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来可怜……
段美夕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任崛擦过自己的肩膀,隔着衣服,感受到他肩膀上毫无温度的坚硬,硌的她生疼。段美夕顾不上夺眶而出的泪水,顾不上自己那张越来越狼狈的脸,不顾一切的追上前夺下任崛手里的东西,“我不要去想什么条件,不要什么房子,更不要跟你离婚!任崛,别恨我……”“我不恨你。”任崛毫不犹豫的接下段美夕的话,冷冷的说道:“我不会恨你。‘恨’,也是要对值得被恨的人。段美夕,不要像我一样,高估了你自己。”
任崛定定的看着段美夕,瞳孔之中冷若冰霜的零星光点一丝一寸,都恰好刺进段美夕的心里……
段美夕对于任崛而言,如同小心翼翼珍藏在心里的一个美梦,是伟大的梦想。他总是用最柔和的目光看着它,他想要倾其所有的把这个梦牢牢的镶嵌在自己心里,让它能够感受到自己心里的温度,感受到自己是那么的在乎它,爱惜它。直到有那么一刻他才现,那个梦,那个驻扎在他心里的梦,已经掏空了他的心,将他心中的血蚕食的一滴不剩……没了自己心血的灌溉,那个梦,他视为最美好的那个东西,顷刻间崩塌碎裂,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在灰飞烟灭中,死去了。
当初的心有多么的炽热,现在已经流过泪的目光就有多么的冰冷……任崛定定的看着段美夕,瞳孔之中冷若冰霜的零星光点一丝一寸,都恰好刺进段美夕的心里。任崛就是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段美夕,如同看着自己心中那个已经死去的梦,如同,看着自己那颗已经被蚕食而空的心……
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切,任崛垂下头看了看被段美夕紧紧抱着的那些东西,平静的说道:“你喜欢它们,我留给你。”任崛不执著于拿回自己手里被夺走的东西,说完那句话,便离开了,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