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没遇着什么重要的人,但是,那些个宫女婢子之类的却屡屡投以怪异的眼神,叶舒明显感觉到了,却因着夭夭方才那番劝阻知道定然是有什么事,便越发装作镇定无所谓,索性,她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有违礼仪的事情,因而有股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正气。
这一路总算是到了东宫,虽然满是自我劝慰的正气,且有公主的主子身份压着,没人敢说什么,但是,这一路也够压抑的。
一进门,正好迎面遇着的一个婢子见到公主竟然有点吃惊,草草行了个礼,便过去了。
“公主!”辰云先见着公主,忙迎上来施礼。
“你家太子呢?”叶舒随口问。
“殿下,殿下正在内殿休息!”辰云神情有点躲闪。
叶舒心中只是想,今日里,大家都是怎么了?没多问,便要大殿走,被辰云两步拦住了,“公主,容卑职向殿下禀明!”
“也好!”叶舒应声,便站在那里。心中却在打鼓,定时发生什么事情了!
“夭夭,你说,今天大家这是怎么了?”
“公主,我说你别出来!”她贴近公主,悄悄说:“你可知道,现在宫里传言你和太子殿下关系不一般,是不是昨日里,你和殿下出去的时候碰着谁说闲话了?”
“啊?昨天好像并没遇见谁啊!这闲话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叶舒觉得奇怪,纵使婢子侍卫看见了,兄妹散步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身在宫中,也应该是清楚自己身份的,妄议主人,毕竟不合规矩,这消息定是有哪个重要人物在背后作怪。
“公主,殿下有请!”辰云过来说。
叶舒和夭夭上前,到了大殿,早见姜诸儿坐在那里等候。脸上有一道新伤。
“呀,你果真是打架了?”叶舒早已经忘了昨天傍晚船上对他的冷言冷语和拒不配合,一上来就问。
姜诸儿倒是被她这难得一见的热情闹得有点懵,故而,未说一句话。
“哦,我不是……”叶舒这才意识到作为一个一向疏远它的公主,自己的言行有点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高兴太子受伤呢!于是赶紧找话题补救,“你为什么会打架?”
太子看了眼夭夭,很敏锐的夭夭发现太子殿下那犀利的眼神,立刻会意,赶紧退出了大殿,和辰云守在外间伺候。
叶舒见夭夭被出去了,心中方才有点忐忑,她这个假公主的身份在太子这里已经被识破了,如今,大抵就是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了。
“玄儿!”姜诸儿那深情款款的声音一出,叶舒就知道此行真不该来,毕竟,仰仗着这公主的身份,在这个乱世里,保住性命,甚至荣华富贵,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眼前这个人,是要让自己做出选择的架势啊,虽说,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动情的,但,当年那位暗恋地天昏地暗的初恋,她都勇敢而大度地放弃了,如今,面临性命之忧,她还是能保持自己的这份理性的。
“你既问我,我便同你讲。”姜诸儿面色凝重,却多是被那份情深义重拖地如此凝重,但是那俊容却没减半分,“今晨,偶遇郑公子子亹,他要同我赛马,我没理会,他便出言不逊,说我齐国公主嫁给了舅公!我听着生气,便同他打了一架!”
“噗~”叶舒听着竟然笑了,说:“你也真是的,好歹也是行过成人礼的,怎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同那个小屁孩一般见识!他年纪小,也是道听途说,逞一时口快罢了!”
“今日确是我失了风度,只是,那小子正好要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上来添堵,我也是生气。我们的公主嫁到卫国,原本是那卫公失了礼数,如今,笔笔账却要清算在我齐国头上!我只是气不过!”
叶舒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成熟的太子,他的内心,只不过住着个少年罢了,如此纯质,将来可如何做君王呢!若没记错,姜诸儿将来为君后,定然是要同这位郑国公子清算这笔帐的,这郑公子也算是祸从口出吧!大概,历史上曾经有过的悲剧,是没办法改变的了!
“既然你没事,我也就走了!”叶舒心中已经没有初来时那般轻松自在了。
“你来了,何必这样着急走呢?”姜诸儿有意挽留。
“我受伤时你照顾我,如今,我也来看你,算是两清了!你好生休息吧!”叶舒说完起身就要走。
“那我今晨因你烦心和子亹一战,你是不是还欠着我的?”姜诸儿情急道。
这话一出,叶舒倒不知如何了,他竟是为了自己?说来,昨晚,因自己,他那高傲的心被一次次地蹂躏,她原本就是心怀愧疚的,如今他这样说了,倒是让那熄灭已久的春心顿时泛起了涟漪。
她停了下,随即,又走了,权当作没听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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